第18章 棘手事件
刘长宏自从开始教导林元正练武,连带着他的妻儿也一起居住在林家偏房里,刘长宏的妻子名叫韩苏婉,是他的恩师韩擒虎的女儿。
韩苏婉自幼生长在将门之家,深受父亲的影响,虽为女子,却有着一股别样的英气与端庄,自小见惯了父亲在军中的飒爽英姿,听多了那些征战沙场的英勇故事,也养成了坚毅果决的性格。
她平日里将家中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把刘长宏和儿子的生活照顾得无微不至。刘长宏一心扑在教导林元正练武以及林家的安保事务上,常常早出晚归,家中大小事便都落在了苏婉的肩上。可她从未有过丝毫怨言,总是默默操持着一切。
韩苏婉育有一子,名叫刘武轩,今年八岁,这孩子自幼聪明伶俐,模样生的虎头虎脑的,十分招人喜爱,或许是受父亲的影响,对武学有着浓厚的兴趣,之前刘长宏教导林元正时,他总跟在一旁学得有模有样。
不多时,林元正来到了刘长宏的住处,大门敞开,还未靠近,便看到院子中,韩苏婉与刘长宏在低声说着什么,韩苏婉眼眶泛红,不时用手帕轻拭着眼角,那往日里总是透着温婉与坚毅的面容,此刻满是哀伤。刘长宏则眉头紧锁,脸色凝重,一只手轻轻搭在韩苏婉的肩头,似是在安慰她,可自己的声音也带着几分沉痛与无奈。
林元正心中一紧,赶忙加快脚步走上前去,关切地问道:“刘师,师娘,你们这是怎么了?”
刘长宏听到林元正的声音,抬起头来,看到是家主一人前来,连忙拱手行礼,声音沙哑地说道:“家主,唉,刚刚收到苏婉的兄长,也就是我的恩师嗣子韩世谔的密信。他之前参与了杨玄感的起兵,后来兵败,他一直下落不明,生死未知。”
“今日收到他托人送来的密信,信里言辞恳切,说他逃亡这几年,犹如惊弓之鸟,旧伤复发,感念自己命不久矣,想与我们见上一面,交代后事,也算是了却心中最后的牵挂。”
刘长宏一脸沉痛地说着,眼中满是哀伤与无奈,边说边将那密信递给林元正,“家主,你看看这信,我和苏婉看了之后,心里实在不是滋味啊,兄长他如今落得这般田地,着实可怜,我们怎能忍心拒绝他这最后的请求呢?”
韩苏婉早已哭得梨花带雨,手帕都被泪水浸湿了,她哽咽着说道:“家主,我与兄长自幼感情深厚,如今他在外漂泊逃亡,吃了这么多苦,又说自己时日无多,我这心里就像被刀绞一般难受啊。”
“可这事儿又太过棘手,他如今是朝廷通缉的要犯,我们要是去见他,万一被发现了,那后果……那后果不堪设想啊,可若不见,我又怎能对得起这份兄妹之情呢,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林元正接过密信,仔细地阅读着上面的内容,眉头也紧紧地皱了起来,看完后,他轻轻叹了口气,神色凝重地说道:“刘师,师娘,这确实是个两难的境地,他既然冒险送来这密信,想必是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对这见面之事极为渴望。”
“只是咱们贸然去见他,风险实在太大,虽说隋朝已被推翻,只是如今的唐朝与隋朝可以说是一脉相承,如果一旦朝廷知晓咱们和朝廷通缉的要犯有所牵连,那必然不会轻易放过咱们呀。”
林元正眉头紧皱,一脸严肃地分析着当前的局势,边说边轻轻敲打着桌面,似在权衡着其中利弊,“唐朝初立,正急于稳固统治,树立威严,对于这种涉及前朝叛乱余党的事儿,肯定会严查到底的,咱们可不能心存侥幸。”
韩苏婉在一旁早已泣不成声,她用手帕捂着嘴,努力压抑着哭声,抽噎着说道:“家主,夫君,我心里也是矛盾得很。我既怕连累了大家,又割舍不下和兄长的这份亲情,他这一辈子,本也是个有抱负、重情义的人,谁能想到会卷入那等祸事当中,落得如今这般凄惨的下场。”
林元正看着二人如此痛苦纠结的模样,心中也很是不忍,思索片刻后说道:“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得更加谨慎小心才行,刘师,你现在带领信得过的人,利用我们搬迁时所用的马车,乔装出发把人接到城外工坊后面那处堡垒里,对外宣称接送林家族人,这样旁人也不容易起疑。”
“马车得好好伪装一番,看起来就和普通运送家眷的马车无异,万一遇到临时检查,也能多些应对的手段。”
“搬迁到商州之前,我已经让管事们疏通过关系,只要把人送到田庄里,隐秘安排一番,也不会有人发觉,而且最近田庄也一直在招收人手,人员混杂,也不容易引起骚乱。”
刘长宏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可随即又面露犹豫之色,说道:“家主,这法子倒是可行,信得过的人选我有,那五十名一直跟随我的亲兵部将,就是合适的人选,只是这样会不会牵连林家?”
林元正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放心吧,我看信中所标注的见面地点,离上洛县并不算远,你们星月兼程赶路的话,用上两三日便能来回,最好是趁着夜色,走些隐蔽的小路,尽量减少被发现的可能。”
刘长宏微微点头,说道:“家主,你考虑得真是周全,我这就按照你说的去安排。”说完刘长宏转身去紧急召集人手,安排夜晚出行。
韩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