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前辈的话还是那么晦涩难懂。”褚宴整理好情绪，又捡回了自己的伪装，语气也变得温柔软糯起来。

“不过我是绝对不可能被褚妤蛊惑的。而我也绝对会杀掉她。”

“前辈到时候可得小心了，我会念着您的恩情，但我依然可以毫不犹豫的杀掉您。”

“我不会和你作对，褚宴。”等等开口却出乎人意料。“我反倒觉得我们可以合作，因为我们的目的是相同的。”

褚宴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惊讶。

“你应该已经察觉到了，褚妤就是浮鱳，是又一个浮鱳，也是最关键的那个浮鱳。”

“我也是在最近接触褚妤之后，慢慢想起来好多事情。这次，应该是最有可能彻底杀掉她的一次了。”

“但我现在也时常想，持续九万年都没有成功的事情，会不会一直以来我们的方法错了……？”

“前辈，我的确听不懂。”褚宴不懂等等现在是什么路数，不知道她到底想干嘛，也觉得没必要与她合作。

对他来说，他的行动与目的和那么久远的事情根本没有任何关联。

他这么做仅仅是因为如果褚妤不死的话，他的阿姐就死了。

——

褚宴刚满千岁，就被褚怀鳞关进了妖族关押妖犯的地牢。阴暗潮湿又肮脏的环境里，生长着许多虫蚊蛆鼠。

他生来怕虫，是族里所有妖都知道并常会拿来嘲笑的话题。他性子软弱，在同龄妖常捉小虫来戏弄他的时候，只会红着眼眶缩在角落里打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阿宴阿宴，这里。”褚沁下半身幻出蛇尾，努力支撑身体够着地牢的通风口，小心翼翼唤着。

“阿姐……这里有好多虫鼠……我好害怕……”褚宴软糯糯的声音传来，不停颤抖的声线透露着委屈与心碎。

“我们可是蛇妖！我们可以吃掉它们的，阿宴不怕！”

褚宴一脸呆滞与迟疑，表情带有些恐惧，似乎在问真的吗。

“你一定可以克服的，到时候就能出来和阿姐一起玩啦！阿宴加油！”

“遭了，父亲来了，啊！”褚沁身下蛇尾一滑，狠狠摔在了地上。

“怎么了！？阿姐”褚宴无助又焦急的问询着。

“没事阿宴。”褚沁赶紧爬起来，飞快地说道，“我下次来给你带好吃的。”然后便快速离开了。

地牢门被打开，身形高大的男人在褚宴面前站定。褚宴为了听清褚沁说话，靠着角落位于通风口下方的墙壁，而男人一来，照进阴暗地牢的微弱火光便印到了他脸上。

褚宴看清是自己父亲的脸，浑身止不住开始颤抖起来。

褚怀鳞面无表情的靠近褚宴，一只手从阴暗处抓出来一把虫子，另一只手扯着褚宴的嘴，不由分说的便要往里塞。

“不要！不要唔……”褚宴四肢抗拒的摆动起来，随后因为情绪过激无法控制，双腿化为蛇尾在地上不停拍打挥扫起来，被地上的石粒划破数条口子，鳞片也撞落了好些。

“唔……咳，咳。”无数虫身在口腔内跳动，滑腻恶心的触感让褚宴止不住的狂呕。

“告诉我，你身为蛇妖，为什么会怕这些东西？”褚怀鳞居高临下的审视着。

褚宴没有说话，也不敢说话，他感觉自己只要一张嘴，就会有无数的虫从自己的嘴里钻进去，或是涌出来。

只有在面对褚沁的时候，他才敢说话。

——

随着褚怀鳞使用的手段越来越激进，以前只是会强行塞到褚宴的嘴里，到了后来褚怀鳞开始要求逼迫褚宴彻底吃下去。

褚宴的状况越来越糟糕，在某次褚沁悄悄过来看望，从通风口缝隙处扔进来了两块糖时，褚宴竟被吓得大声惊叫起来。

“阿宴，是我，我给你带的糖呀！”褚沁小声焦急开口。“你不是最爱吃这个了吗？”

褚宴不停往角落靠去，后背已经抵到了墙，他却还是在不停的想往后退。他死死盯着眼前的两块糖，是快要窒息般喘不上气的感觉，于是他下意识张开了嘴喘气。

“唔……”褚宴反应过来，又立马将手死死扣住脸上被嘴带动的肌肉。

不能张嘴，不能张嘴，不能张嘴。

“阿宴？阿宴你到底怎么了？！”褚沁焦急的捶着通风口，却没有任何回应。

褚沁管不得那么多，冲进了地牢，四周的环境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糕，阴暗角落中滋生的扭曲着的东西虽然不至于让自己害怕，但足够恶心。

她看到了自己被囚禁了近千年的弟弟，狼狈不堪的缩在角落里，盯着自己扔进来的两块糖，眼中满是渴望，却是不敢呼吸。

“你等着我，阿宴，我绝对要把你救出来。”空气中这么句话飘进了褚宴已经混沌封禁的大脑。

褚沁闯上了大殿，找上了自己的父亲。

“父亲，阿宴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褚怀鳞睨了眼褚沁，威严的声音传来。“他什么时候不怕这些了，就放他出来。”

“可是他现在连我扔进去的两块糖都害怕！他只是怕些小虫罢了，这是什么罪名，要将他当做罪妖对待？”褚沁尽全力大声控诉着。

“你扔的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