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会逼疯他的

楚虞东西到手交完差就慢悠悠的回房间了。没过多久，傍晚到来，天色也渐渐阴翳下来。

院子的门被猛的踹开，楚虞赶忙出来查看，对上了漓长悲充斥的冰凉怒意的双眸。

“东西呢？！”他的声音像是被极力克制的怒吼，楚虞还没见过他情绪这么失控的时候。

“给妖主了。”没想到这么快被发现了，楚虞果断就把褚怀鳞给卖了。

漓长悲立刻气势汹汹的转头离开，楚虞也立马不知好歹的悄悄跟了上去。

“虞酱，漓长悲现在这么狂暴你不怕被误伤啊？”

“我……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腿啊我这该死的吃瓜欲望！”楚虞欲哭无泪。

四十八声音古怪的开口了，“你这么爱看热闹？”

“啊，这不是一个正常人类所具备的本能吗？”

“那我建议你先再回狐族一趟。”

楚虞半信半疑的听了四十八的建议，中途变了路线。在路过狐族祖坟时楚虞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本应满是枯干的树林如今棵棵枝繁叶茂，明明该是一幅充满生机的景象此刻看上去却阴沉的有些瘆人。

楚虞心里没由来的有些慌张，掌心也不自觉的渗出些汗来。她稍微靠近了些，却又不敢再往树洞中查看。

等等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一旁，这次她浑身上下缠了绷带，并没有想动手的意思，只是冷冷看着楚虞，然后开口说了一句话。

“你会逼疯他的。”

楚虞摇了摇头，心脏似乎被狠狠攥紧了，让她有些喘不上气。

最终楚虞还是看了，等等这次并没有阻止。树洞里是一颗枯萎的心脏。

树木枝干似乎榨干了心脏的所有养分与活力，生长的那样繁茂。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楚虞往后跌了半步，心中莫名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棵，是狐六。”等等冰凉生硬的语调传来。“你还真是挑了个好日子。”

楚虞愣了一瞬，然后猛的转头往狐族村落跑去，一边焦急的问四十八什么情况。

“这个说起来有点复杂。不过你现在是在意担心缘由吗？还是说又只是单纯的想吃瓜？”

楚虞脚步不自觉顿住了。她停在狐族村落的门口，没有进去，也没有说话。

四十八的问题过于犀利，他似乎想要剖析自己，这个看不明晰的自己。

楚虞只想摆烂。

可这个世界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她的确没有办法做到真的就什么都不在乎，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她在害怕。

她怕在意了，事情就会变得难以承受。

“我……还是不去了。”楚虞缓缓转过身，故作轻松的笑笑，“我就是给妖主打工的，这些事情也不用太清楚。”

“……我在这件事里的成分关系，就这么简单。”

“……”四十八小声的叹了口气，“那褚怀鳞那边还去看吗？”

“不了吧，你不是可以观测到吗，你帮我描述一下就好了。”楚虞声音略微有些僵硬。

“他们打起来了。漓长悲单方面主动进攻，他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估计是没了圣物调节压制情绪。”

“然后褚怀鳞将他控制住了。褚怀鳞应该是想说服他参加这次的大比。东西估计也暂时不会还他了。”

——

当时楚虞溜之大吉后漓长悲愣在原地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直到狐六笑着起哄拍了拍漓长悲的肩。

“长悲哥，褚妤小姐都走掉了！”

漓长悲才反应过来，脸色难看极了，“居然这种话都骗的出口！别笑了狐六，那个神经病乱说的，干我们的正事！”

随后狐六做好了满满当当一桌子菜，在狐族最大的院落处摆好宴席，大家都虔诚的聚集过来。

皎洁的月光下，众人笑闹着落座，漓长悲也不嫌吵，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其中，看着族人脸上洋溢的笑容在月光的映照下似乎也跟着在发光。

大家聊着琐事，吃着饭菜，漓长悲也放松下来，低头吃了一口。

还是那么难吃。

再次抬头，周围声音却戛然而止，族人身影不见踪迹。漓长悲慌忙转头，看见一旁正在慢慢消失的狐六。

“不要。”漓长悲喃喃着，再一呼吸间，面前是偌大空荡的院落，丰盛的宴席，以及——

只剩自己一人。

像一场幻灭破碎的美梦。

漓长悲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他猛的用手摸了下自己空荡荡的胸膛，随即各种情绪飞速攀上大脑，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

大殿上，漓长悲招招狠辣，完全一副要取褚怀鳞性命的模样。

褚怀鳞最终用法术将他禁锢，封住了他的行动。“小漓，你是时候该正视现实了！”

“你是说我的族人们因为一个秽物一夜之间悉数毙命，最后只留我一人的现实吗？”

“妖主大人。”漓长悲咬牙切齿，每个字都念得很重。“你很清楚这个现实，你也是最没有资格要求我正视它的人。”

“现在整个妖族已经步履维艰。你明白吗？血污之天，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是百秽再临。”褚怀鳞的语调也变得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