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又听故事?
褚宴被安顿在自己从前的房间,褚怀鳞与楚虞一走,他便舒展开身体,神色不复方才害怕。
“此时现身,你在害我。”少年的嗓音与他的样貌一般清朗,一看就是干净阳光好少年的形象,但神色看上去却莫名有种突兀的,不着调的戾气。
“不敢,少主。”浮鱳悄然出现在一旁,她现在似乎是以魂体的形式附在褚宴身上。
“他已经出现了,我们的计划只能提前。”浮鱳恭敬解释着。
“哼。”褚宴冷哼一声,似乎不屑再说什么。
——
故事最初是江伥以人类之躯,狂放妄言人类统治万物,居于顶层,其余五界均以人形衍化。
他生来便拥有违背法则的力量,打破天下人制定的规矩,便注定要与天下人为敌。
随着他一步步实践野心,途中也被人发现隐秘。那是一种神秘与罪恶的力量,不知起源,难以抗拒。
人类疯狂讴歌他们的君王,并将这种神秘力量传唱为“渡”,渡河鬼,渡天神,渡凶魔,渡诸妖,渡万千生灵百态,以凡人之躯,骨,魂,魄,普渡三千世界。
狂妄可笑至极。
一个又一个人类开始反噬自身。他们的愚蠢连自己都渡不了。反噬与诅咒令他们失去人格,失去记忆,失去性命终至绝迹。
江伥一人统治着没有信徒的世界,被子民捧上神坛,自此身后再无一人。
最终自食恶果,江伥时代就此结束。
后陆续有其他五界之人暗中窥探此种禁忌的污秽之力,渴求力量。
大约两万年后,一个不知来历,自称“渡”的人出现了,组建号集了百来秽物。他们大肆杀戮,嚣张至极,甚至会强行用某种手段,迫使他人变成秽物,也是因此发现万岁之下的年纪无法成为秽物。
许多宗室大家就此没落消亡,一时间大地哀嚎遍野,天空也染满污浊的血色。
成为秽物,要签下诅咒之契,对象会被取走自己的一部分,可能是形,魄,记忆或者一些未知的情况,而在得到力量的那刻就已经开始被蚕食,资质越差的人会越快走上末路。
想复仇的人更加渴望力量,被强迫的人为了活命想尽办法,发生了太多丑恶的,难以想象的事情,恐慌在无限蔓延。
谁都可能是秽物,谁都随时可能会死,谁的心思都变得晦暗难测。这个力量,影响的不是能力,而是心。
而那百来秽物也在不停的收集这些从大家身上换取的东西,不知作何用处。
当时留存反抗的众人也只能猜到,他们想要复辟江伥的时代。
他们的计划最终失败了。不是被谁打败了,而是前进跟不上消亡的速度。
只留一个满目疮痍的世界。
后来这七万年,大家开始吸取经验教训,各界的制度都有些变化。
同时绝大多数留存的人,都是见识过那般丑恶的人,他们也开始极力教导后辈,同时也亲手给后辈们的心,上了一道锁。
还成立了专门处置秽物的组织公会,里面的人被称为猎秽者。
如今肯定还剩有很多残余的秽物,他们也会用自己的方法让这种力量延续,并且更加隐忍蚕伏起来。
危机从未结束。
“这也是长老们对待问题的角度会更直接强硬一些的原因。他们大部分亲朋都在那场浩劫中陨落了,所以有些时候能理解,也不忍心。”
“连从前三大族里的狐……”褚怀鳞是边回忆边开口的,似乎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顿住了。
楚虞有些疑惑,“狐什么?狐族吗?”
褚怀鳞沉默了一下,随即开口,“……嗯,他们也死伤惨重。”
楚虞敏锐的察觉到有什么问题。因为照理来讲大家都是死伤惨重,没有刻意提一下的必要。
明显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然也不会是“连”这样的开头,随后还这般掩饰过去。
楚虞想了想,决定挖一挖。“那倒是,上次误闯了狐族的祖坟,那里立了三百多棵树,当时还被等等打伤了,他们就招待我去族里养伤。”
“不过他们族里人还怪热情的,本以为也会被怀疑来历,特别是那个狐六,一看到我就开心的摇狐狸尾巴,还给我做好吃的。”
楚虞秉持着多说一点,真假参半,只要有个地方能让褚怀鳞接上,或质疑,或解释,或认同的展开描述。
等了一会,却没想到褚怀鳞居然开口问道,“你得罪漓长悲了?”
啊?
怎么会牛头不对马嘴啊!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楚虞迷茫住。
“额……为什么这样问?”
“哈哈。”褚怀鳞居然还笑了,不过看得出并没有什么开心情绪,但似乎是轻松了些,像是从痛苦的回忆里出来了。
“他的族人对你越好,就说明他对你越不好,甚至有点讨厌你。”褚怀鳞和楚虞聊熟络后,说话也变得随意了些。
“小漓这个孩子挺别扭的,你也别放在心上,顺其自然,以后就会知道的。
啊?楚虞更加迷茫。
谁想知道啊,我还讨厌他呢。
“对了,褚宴的事情,先不要告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