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封印解除

不知道什么时候解除的，最后就记得姐姐状态不对劲，举着匕首，但被貘珏拦住了，后来就没印象了。”

既然自己代替褚沁成为了操刀者，那像她一样不记得了也合理。

褚怀鳞无奈叹了口气，似乎没能得到什么有用的结论。自封印被破后妖族的整片天空被血色染红，和七万年前那场百秽灾乱一样的情形。

街上小妖吓得纷纷逃窜，众长老与褚怀鳞急忙赶过去。

到的时候那片湖泊已经干涸，露出了不见底的深坑，下去查探一番，众人都惊得合不拢嘴。

一副巨型遗骨深埋地底，难见全貌，却延伸出六只细长动物脚骨，像是在举行什么圣神又诡异的仪式般，将貘珏托举于正中央，而鱼骨心脏处躺倒着楚虞他们。

“这是……十精怪中的鱳吧？”一长老颤巍巍开口。“这也……太大了。”

精怪均为奇乎怪哉之生灵，难以常理所评判，而超乎六界认知的存在，便是这十精怪。

既超乎认知，即不明真假。无人知晓其中故事，却有传闻画册流传至今，此事本身亦奇乎怪哉。

众人不解，再次细细查探一番，却意外在骸骨漂亮的尾部不起眼角落处，又找到一个少年。

少年面相干净磊落，眉眼清秀，是那种会惹人喜欢的可爱样貌。

褚怀鳞霎时脸色大变，盯着少年的脸看了许久，难以置信中还带着些欣喜与担忧，随即马上命人把他和楚虞他们四人一并带了回去。

一再探查后再没发现任何隐患，只有上方依旧血色翻涌，以及多出来的未知身份的少年，弄的众人心慌难安。

——

在众位长老的逼视下，褚怀鳞揉了揉额头开口道。“验秽吧。”

此令一出，褚沁脸色大变，殿外齐刷刷涌入一堆妖仆侍卫，将楚虞与貘珏两人分别捆绑压至殿外备好的邢架上。

“父……父亲，他们二人均未满万岁，况且这对妖来说是耻辱……请……”褚沁慌乱颤抖的话音被一长老打断。

“不验真身，如何为妖？！身负秽名，必有缘由！你若包庇，如何担责？！”

楚虞本来闲在一旁开小差，因为没什么戏份算是块背景板，就乖乖被押着了，一听这长老四个字四个字的往外蹦，觉得蛮逗的，一瞥眼瞧见貘珏同样乖乖被押着，霎时又乐住了。

自己之前有抽空问过四十八，秽物是无处不在吗，又要如何判断。

四十八说，现在秽物会被收治，追杀，因此他们十分擅长流浪，潜伏，伪装，很难被人发觉。大家不想日日生活于秽物带来的恐惧与威胁之中，也不想随意被他人侮辱怀疑成秽物，于是便有了这么个规定。

手段有两种，一种初步怀疑，如此人展现明显违背常理的力量（例貘珏的“琼瀛烈火”），如某些人的特殊经历导致有所感召（例狐爷有特殊方法判断），这种人一般也会自发成为专业的猎秽者。

到了众人质疑的地步，便是第二种手段，验秽。由于秽物会结下诅咒之契以换取力量，那便会出现刻入骨髓的污浊，用名为“显髓”的特殊晶石便可共鸣展现。

只不过过程极度痛苦，同时验秽也会被所有妖视作耻辱，因为这跟当众被扒衣服没两样。

楚虞当时听到这来了兴致，怎么个没两样法？

四十八讪讪笑了下又说，额不好意思形容露骨了一点，换个贴切的说法就是，你的日记本被班里所有人传看了，你的文件夹u盘内容被曝光了，周围所有人盯着你一根根数你腿毛类似的这种感觉。

所以楚虞其实觉得自己要被“验秽”了是不应该这么淡定的，但是无奈四十八的形容既抽象又具象，确实让她很难产生正确的反应与对待态度。

楚虞和貘珏已经被绑在架子上了，褚怀鳞走到他们面前，掏出了一个圆润光泽，透明无瑕，状如珍珠般的晶石。

口中念有咒语，晶石迸发光芒四射开来，纷纷涌入两人身体。

楚虞却还在不停走神自乐，大脑不合时宜的想，感觉他俩好像二傻子，都没反抗直接给绑好了，更搞笑的是貘珏的表情，面无表情，所以略显呆瓜。

“唔”嘴角有血不断溢出，楚虞还在想，想那些其实并不好笑的东西。

其实和播报系统惩罚还是没得比，那个都痛懵了。但这个更折磨一些，因为这个越痛大脑反而越能清晰的感知，痛楚攀爬啃咬她的每一处骨髓。

展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个乱七八糟的楚虞，和一个干干净净的貘珏。

也就是投射出来两人的隐私，一个全是些莫名其妙看不懂跟鬼画符似的隐私，一个是干净整洁到你觉得这个人他就是没有任何想法的隐私。

结束了。褚怀鳞收回手，所有人都愣住了。

虽说这样的结果也合理，但毕竟现在惹的所有人都怀疑了。

而这两个人——

的确都不是秽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