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小丑斯文的表演

即便飞艇已是这个时代常见的交通工具，但若要论及低廉且大规模的物流运输，仍然没有比船舶更合适的选择。

得益于蒸汽船的发展，即使是逆风而行的内陆地区，大宗货物也能沿着河流顺畅往来，而港口和码头也因此成为商贸繁荣的中心。

这时代的集市，并非只是单纯买卖货物的场所。

乐师们在此歌唱，小丑们在此翻腾，演员们在此上演戏剧。

人们期待着在集市上看到新奇的玩意儿，这已成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坐落在德拉戈纽河畔的小码头，阿克斯维尔。

周围只有贫瘠的领地和零星的小村庄，与其他热闹的集市相比，这里的货物种类不多，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娱乐活动。

然而，最近一个颇为引人关注的消息，却在阿克斯维尔附近传开了。

怪物马戏团。

光听名字就让人毛骨悚然的马戏团，竟然要在阿克斯维尔驻扎。

“嘿，有意思！”

“得了吧，有意思的马戏团怎么会来阿克斯维尔？”

“不，这次可能不一样。是怪物马戏团哎！说不定是因为名声不好，其他地方不让他们演出呢。”

“是吗？那去看看？”

“去看看都有什么可怕的怪物。”

由于对怪物马戏团的期待，这个周末的阿克斯维尔比往常更加拥挤。

农闲时节无聊的居民，

出来游玩的恋人，

打算偷偷溜进去看热闹的孩子，

以及寻求刺激的贵族等等。

戏台前，挤满了对怪物马戏团充满期待的人们，摩肩接踵，人山人海。

当——当——当——

集市的钟声敲响，正是一点整。

入口处的帷幕，也随之准时拉开。

两个人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一个是身穿红色燕尾服，下着黑色短裙，燕尾服长及脚踝如同外套一般，模样俏丽的少女；另一个则是戴着面具，用头巾裹住脑袋的小丑。

看到他们的样子，人群中传来一阵失望的声音。

“很普通嘛。”

“我还以为怪物马戏团，都是些奇形怪状的怪物呢。”

“进去估计也没什么好看的。”

面对人群中夹杂着不满的议论，少女却丝毫没有慌乱。

反而面带微笑，从容地向众人挥手致意。

除了外表年幼之外，她那老练的应对，俨然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演出经纪人。

少女静静地等待着骚动平息。

等到现场稍微安静下来……

“咳咳——！”

虽然只是轻轻的咳嗽声，却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少女没有错过这个时机。

她摘下帽子，伸展四肢，弯腰向观众行礼。

“大家好！我是怪物马戏团的驯兽师，艾拉！”

虽然声音不大，但却清脆悦耳，充满活力，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数百人面前，她的声音没有一丝颤抖。

即使是那些原本嘲笑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可能是什么怪物驯兽师的人，此时也不得不承认，这孩子小小年纪，却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稳和自信。

“我们的马戏团，网罗了世界各地的危险怪物！请大家在帐篷里务必遵守我们的指示。否则……可能会被怪物吃掉哦！

做好心理准备的朋友们，请进——！”

虽然说的话有些吓人，但从可爱的少女口中说出，却丝毫没有威慑力。

一些人对她的警告嗤之以鼻。

“能有什么了不起的怪物。”

“真的有怪物吗？”

“就是！花钱进去，要是没什么好看的怎么办！”

“把怪物亮出来看看！”

面对众人的质疑，艾拉只是背着手，笑而不语。

她转头看向身旁高大的小丑，说道：

“他们想看看呢，斯文？”

“嘿嘿，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见识见识。”

被称为斯文的面具小丑走到前面。

他在观众中，找到了一个看起来最吊儿郎当，牢骚最多的人。

从穿着打扮来看，像是码头上的工人。

“喂，那边那个看起来挺壮实的伙计！”

“叫我吗？”

男人像受到了决斗邀请似的，挺起胸膛，一脸傲慢地说道。

小丑见状，嘿嘿一笑。

“不，我是说你旁边，那个留着胡子的，你老婆。你看起来弱不禁风的。”

“你说什么！”

现场爆发出哄堂大笑。

男人的旁边当然没有老婆，只有同样胡子拉碴的工友。

男人和被误认为是他老婆的胡子男，都涨红了脸。

“生气了？你生气了吗？嗯？要打我吗？要打我吗？嗯？来打我啊？来打我啊？”

小丑双臂下垂，蹦蹦跳跳地围着男人转圈。

他轻盈的动作，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杂技演员。

人们欢呼着，拍着手。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表演已经开始了。

码头工人也意识到这是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