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结局

好疼！

我 ……疼死我了！

从子弹穿过身体的那一刻起，灼烧般的剧痛就一直持续着。

他想当场大喊大叫，甚至嚎啕大哭。

孤儿院时期，他曾经被管理员用棍棒狠狠地揍过。

现在，他感觉和那时候一样疼。

难以置信，一颗小小的子弹竟然能造成这么大的冲击。

“呵呵……”

但此时的他只能笑。

“笑面人”的特性让他时刻保持冷静，不允许他发出任何下意识的咒骂或尖叫。

如果他想骂人，就必须像在脑子里说话一样，用完整的句子表达出来。

这样的“咒骂”当然无法缓解他的痛苦和愤怒。

冲进子爵房间的宅邸众人，把他和艾拉拖了出去，分开关押。

他被关回了地牢，而艾拉则被关在了楼上的某个地方。

没有人对他进行任何急救措施。

在他们看来，他只是一个想要轻薄女主人的无耻之徒。

他们把他扔在冰冷的石板地上，任由他自生自灭。

他百口莫辩。

他当着他们的面解开了子爵的衣服，把手放在她的身上。

他们之所以没有立刻处死他，只是因为照顾主人更加紧急。

地板上满是他的鲜血。

他躺在血泊中，在生死边缘徘徊。

——我怎么会想到用身体去挡子弹？

——真是愚蠢至极！

在游戏中，即使生命值只剩 1 点，只要完成任务就能取得胜利。

回到营地或者找到治疗角色，就能恢复全部生命值。

但现实不是游戏。

生命值只剩 1 点，就意味着濒临死亡。

他被关在地牢的角落里，独自与死神搏斗。

他努力地保持清醒。

——在电影里看到过，这种时候如果睡着了，就死定了。

——睡着了，新陈代谢就会变慢，生命维持系统也会随之关闭。

无论多么痛苦，多么难受，他都必须坚持住。

——“白痴！”

他在心里骂自己。

他已经意识到，这里是现实世界。

但他却像玩游戏一样掉以轻心。

——“tt3 序章里出现的宅邸？好熟悉的地方。”

——“艾娜伊丝·贝格森子爵？我知道你是谁。”

——“我也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

——“只要救了她就能获得好感？真容易。”

如果他真的想要获得贵族的赞助，就应该更加谨慎，更加谦卑地接近对方。

如果他真的把这件事当成生死攸关的大事，就应该在破门而入的第一时间就动手，至少也要打断皮埃尔的腿。

但他没有。

他轻视了需要说服的对象，也低估了潜在的威胁。

他知道是什么让他放松了警惕。

不仅仅是因为他身为百万油管主的自负。

——“笑面人”。

——这个该死的固有特性。

“笑面人”让他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冷静。

即使身中六枪，他也能冷静地思考如何治疗子爵。

但“笑面人”也有缺点。

微笑会让他放松警惕，产生莫名的自信。

总而言之，就是让他缺乏紧张感。

——据说，微笑会让人分泌多巴胺？

——这么想来，“笑面人”还真是一个可怕的特性。

——多巴胺被称为最强麻醉性镇痛剂。

——他相当于一直处于嗑药状态。

他沉浸在“艾德斯坦”这个角色里，

像在梦游一样说话，本能地行动。

现在回想起来，过去四天他的所作所为都有些古怪。

在营地里发生的事，在宅邸里发生的事，他都像是在梦游一样。

他明明来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却并没有感到应有的震惊和恐惧。

虽然他的人生经历与众不同，但他终究只是一个普通的现代人。

但他却对这种状况泰然处之。

在一个游戏世界里玩一场攸关性命的游戏。

这简直是疯了！

直到濒临死亡，他才意识到这一点。

笑面人。

是这个特性干扰了他的正常思维。

——无论何时都能保持冷静？

——在应该紧张和警惕的情况下，却被迫保持微笑和愉悦，这简直就是一种诅咒。

——即使身处火海，也能保持镇定。

——这很好。

——但如果他可以若无其事地跳进火海，

——那就是个问题了。

“笑面人”是一把双刃剑。

如果像过去几天那样沉迷于角色扮演，就会让事态的发展变得不可控。

就像在看电视里的综艺节目一样。

他会在奔向死亡的路上，愚蠢地笑着。

如果不能清醒过来，下次他可能就真的会死了。

——呵呵，下次……

——我还有“下次”吗？

虽然“笑面人”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