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常在

王锦涵皱着眉，看向一旁的如翠。

“去将本宫备着的药拿过来。”

不等王锦涵交代两句，慕容序便走了进来。

“臣妾/妾身给陛下请安，陛下万福金安。”

慕容序走到两人的面前，视线落在白知瑶的身上，声音不辨喜怒。

“白答应怎么在贵妃这里？”

白知瑶心中一咯噔，身子微微发颤。

“陛下，臣妾上次扭伤了脚，还剩了不少膏药，白答应过来问臣妾要膏药。”

“白答应还是一如既往爱找人要东西，只是这次拿了贵妃的伤药，又打算何时归还？”

白知瑶只觉得头皮发麻，腰间像是被针刺一样，密密麻麻的痛意袭来。

“陛下，臣妾不用白答应还，只盼着那药管用，能缓解白答应的痛楚。”

自打慕容序进来，王锦涵的双眼就没离开过慕容序。

慕容序突然回头，两人的眼眸对上，帝王眸中冰凉将贵妃眼底那点柔情击碎。

“贵妃，朕问的是白答应，你为何几次三番插嘴？”

声音陡然高了一个调，王锦涵当即跪了下来。

“臣妾有错，臣妾不该多嘴。”

“下次再犯，自罚耳光。”

王锦涵低着头，敛去眼底的情绪。

“是。”

一旁的白知瑶更加心慌，一颗心剧烈跳动起来，恨不能直接晕过去。

“白答应可是觉得朕的太医院不如贵妃的伤药，还是你的腰根本就没有事，方才都是欺瞒朕的？”

又跪了一个！

白知瑶五体投地，额间冒出了一层细汗，身子不停哆嗦，声音也带着颤意。

“不是，妾身只是想起贵妃娘娘这里有药，便不想麻烦太医跑一趟，妾身是真真磕到了腰，陛下若是不信，可让嬷嬷检验。”

慕容序眼眸生寒。

“你们小主受了伤，你们还不快将她扶起。”

岁珠和岁嘉先是一愣，随后立即将白知瑶扶了起来。

“既然伤到腰，就不要动不动就跪下，你的腰可不必旁人。”

白知瑶闻言，将方才那一点害怕抛之脑后，羞涩地看了慕容序一眼，帝王眼底柔和。

“妾身多谢陛下关心。”

白知瑶嘴边挂着一点弧度，陛下夸她了。

“贵妃怎么还在地上。”

王锦涵咽下心口的浊气，额间冒出了一层细汗。

“臣妾谢陛下宽恕。”

王锦涵余光扫过一脸娇羞的白知瑶，心口的石头越来越堵了，藏在袖中的手悄悄收紧。

护甲刺到手臂，觉察到痛意，王锦涵才松了手。

“白答应舞姿柔美，贤惠恭顺，深得朕心，择日起册封为瑶常在。”

慕容序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臣妾/妾身恭送陛下。”

白知瑶捂着剧烈跳动的心，快要压抑不住内心的惬意，她是这批进宫的秀女晋位份最快的，也是最得陛下宠爱的。

一直到看不见慕容序的背影，白知瑶一手握着王锦涵。

“贵妃娘娘，陛下晋妾身位份了。”

王锦涵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勾着笑看着一脸欣喜的白知瑶，眼底却无甚笑意。

“本宫恭喜妹妹了。”

“全是贵妃娘娘相帮，妾身一定会记得贵妃娘娘的好。”

白知瑶离开时，却又是换了另一幅神情，手中紧紧握着那瓶可以助她早日怀上龙子的好东西。

她并不比王锦涵差，不过是王锦涵比她年长几岁，早几年入宫，多了几年与陛下的情谊。

可眼下，陛下对她好似已经没了兴趣。

但是她可不一样，她比王锦涵年轻貌美，她比王锦涵懂事，等她平安生下陛下的龙子，她便不用再看她的脸色。

白答应复宠，被陛下册封为瑶常在的消息在后宫不胫而走。

前些时日处处针对景姝婳的妃嫔，一部分转而嘲讽起白知瑶，另一部分则觉得景姝婳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好不容易争来的恩宠就这么被一个答应抢了去。

除了那张不饶人的嘴，好像那个窝囊的顺嫔又没变。

贵妃一党再次嚣张起来，王锦涵几次都敢明着指怼云望舒，不过也讨不了好，就是嘴贱忍不住。

后宫的风向变了又变，景姝婳确有半个月没见到慕容序。

她倒不是很急，就是她身边的婢女开始着急了，到底是年轻，沉不住气。

景姝婳每日请安回来，看看《孙子兵法》，还让小禾子做了钓鱼的木棍，闲来无事就在临华宫的小池子中玩一会。

慕容序心里憋着气，想逼着她低头，但是慕容序又不想她真的低头，因为那样又觉得无趣。

而且不用她开口，很快就会有人给他们二人递台阶。

“青烟，熄灯，本宫要睡了。”

景姝婳写完最后一个字，将笔搁下，揉了揉不发酸的手腕。

已经过去半月有余，景姝婳每天只抄一遍宫规，多一个字都不写，所以眼下还剩下三十来遍。

反正慕容序又没要求她何时抄完，所以时间很是充裕。

景姝婳躺下，闭上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