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鬼递刀
冷风下,那根吊死绳悬挂在腐坏的房梁上,孤零零地摆动着,借着手电筒的惨白光束,吊死绳投影在墙壁上,好像一根晃来晃去的毒蛇,平添了几分阴怖的味道。
我看时间还早,只能先将手电筒夹在胳膊弯,又捧着一盏油灯,走向房间的东南角,小心翼翼地将油灯点燃。
可能是夜里风大,点燃的油灯在冷风中不停晃动,好似一条竖起来的小蛇,散发着微弱的暖意,映照着黑黢黢的墙壁,反倒让人更加的毛骨悚然。
看着墙壁上的投影,我心中直打哆嗦,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总感觉黄寡妇就蹲在某个角落中看着我,内心莫名的发毛,冷汗也流满了整个脖子。
好在随着时间的推移,油灯里的火苗并没有出现任何异常,屋里虽然阴恻恻的,但却不见任何异象,我悬在嗓子眼的心也慢慢松弛下来。
黄寡妇再凶,毕竟没几年道行,再加上昨晚被刘老三用符纸烧过一回,正处于虚弱期,应该没那个胆子再出来搞事情。
想到这些,我的心也逐渐定下了,看了看时间,感觉差不多了,我便从屋外找了一副竹梯,将竹梯架在房梁下面,用胳膊夹住手电筒,沿着竹梯一点点地往上爬。
农村的房梁比较高,我沿着竹梯缓慢
地往下爬,转手拎着柴刀,刚爬了一半,大门方向就传来“砰砰砰”的砸门声,僵硬、麻木,还伴随着呼呼的冷风。
“握草!”我被吓了一跳,差点失手从竹梯上甩下来,赶紧回头喊了一声“是谁”。
屋外冷风呼啸,老房子的木门被冷风晃动得嘎吱响,油灯里的火星也在不停摇曳,我咽着唾沫等了许久,却不见有任何动静。
“该死的,可能是风拍在门上的声音吧。”
我心脏都悬到嗓子眼了,咽了咽唾沫,还在如此安慰自己,沿着竹梯继续往上爬,一抬头,就迎上了那根吊死绳。
绳头悬在屋子中间的位置上,在摇曳的烛火中,显得格外诡异。
“妈的,时辰差不多了,不管了!”我越看那根吊死绳,心里就越慌,赶紧擦了把冷汗,把心一横,伸手就去拽那根绳子。
砰、砰砰!
可没等我彻底握住吊死绳,门外又传来几道沉闷的敲击声,好像有人跳起来,用脚尖撞击门槛似的。
“到底是谁?”
我打了个哆嗦,胳膊一颤,手电筒和柴刀都从竹梯上滑了下去,哐当一声,掉向了地面。
屋里很安静,除了我自己的呼吸声,我隐约还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
不太对劲,刚才那声音绝对不像风声,莫非黄寡妇真
的藏在外面,打算阻止我砍房梁?
这么一想,我心里更毛了,整个愣在竹梯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说来也怪,我一停下来,屋外那种“梆梆”的敲击声就不见了,除了风声,还是什么都听不见。
“妈的,我还真就就不信了!”我强忍着心颤,爆了句粗口替自己壮胆,摸出符袋里的黄符,紧紧攥在手上。
不管黄寡妇躲在哪里,只要她敢靠近我,我就立刻用符纸伺候她!
打定主意之后,我便不再迟疑,继续踩着竹梯往上爬,没一会儿就用手够到了房梁。
这根房梁已经发霉了,上面裹着一层白霜,腐烂得相当厉害,我用手按了按,房梁松松垮垮,不一定能够支撑我身体的重量,我也不敢冒险,只能先把手伸向那根吊死绳,打算先把绳子解下来再说。
可这绳子系得很紧,上面还打了好几个死结,加上绳头已经风干变硬,我试了好久都没有办法将绳子取下来。
“要是能有把刀就好了。”
尝试了一会儿,我额头上已经布满冷汗,赶紧擦拭了一下,试图跳下竹梯,将那把被我丢掉的柴刀捡起来。
可一转身的功夫,我背后就伸出一只手,将柴刀递给我,冷冷地说,“给!”
“谢谢。”我没顾得上多想,一把接
过柴刀,顺势就要去砍房梁。
可柴刀刚劈出一半,我就感觉不对。
这屋里只有我一个人,谁帮我捡的刀?
想到这儿,我头皮都快吓开裂了,急忙收了柴刀,猛一回头,就看见竹梯下面蹲着一道黑色的影子,好像只蛤蟆似的,还把头垂得特别低,正阴恻恻地盯着竹梯冷笑。
“田勇!”
我立刻叫出了声,下意识地捂住胸口,大骂道,“你特么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吱个声,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我也特么也是够了,怪不得刚才外面会传来脚尖踢门槛的声音,感情是田勇这家伙跟着我进来了。
“咯咯,呵呵……”听到我的痛骂声,田勇却没什么反应,仍旧保持着一个蛤蟆的姿势,蹲在梯子下面傻笑,眼神麻木,嘴里发出的笑声也越来越空洞。
不对!
望着好像神经质般的田勇,我瞬间意识到了他的不正常。
这家伙虽然不是东西,可对于黄寡妇却是畏之如虎,昨晚在法坛上的表现那么怂,怎么今晚就敢主动跑到黄寡妇吊死的地方了?
再联想到他一大早出门,直到晚上也没有回家,我有绝对的理由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