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心思

“我还说，怎么不见你呢。”翠玉对小月笑着说，小月伸手扶住翠玉：“大奶奶喝了点酒，还请小心脚下。”

“我有什么可小心的呢，这条路，我走了成百上千回，哪里还不晓得这路怎么走。”翠玉语气之中，带着感慨，小月沉默了，接着小月就扶着翠玉往里面走。

“这屋子，可真冷清。”翠玉坐在屋子里面，看着这熟悉的摆设，不由叹了口气，方才在珠儿那里，屋内热热闹闹的，可回到自己这边，却觉得冷清极了。

“这两日虽说开了春，却还是有些冷，想是她们懒了，没有把炉子烧旺。”小月说着就要去烧炉子，翠玉止住她：“不是炉子的事儿，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大奶奶，我想跟你去草原。”小月终于把心中的话说出来，翠玉看着小月，小月低头，耳边还有微微一点红：“我并不是，并不是想要做什么，我只是，只是……”

“我又没有说什么，这会儿你也不用急急地表明心意。”翠玉止住小月，就对小月道：“你去草原，是想知道，大爷到底在草原做了什么。”

“我不该这样想的。”小月都快哭出来了，翠玉没有阻止小月，小月声音哽咽了下，也就对翠玉道：“可是，大奶奶，人怎么能阻止心中的那些想法呢。”

这点，翠玉也很赞成，毕竟，翠玉心中想的，也是不能告诉别人的。

“大爷只是把我当做一个丫鬟。”小月继续说着：“我呢，也自然只能把他当做大爷，但我心中，还是牵挂着他。”说着，小月的心中有勇气生出：“我晓得，我比不上大奶奶，那我想着，跟在大爷身边，做一辈子丫鬟也不要紧。”

“所以你不想嫁给别的人。”翠玉轻声说着，小月擦掉眼中的泪：“是，我不想嫁给别的人，不是说别人配不上我，就算外面那个人，比大爷好上千倍万倍，但那个人，不是我心中的人，我若嫁了他，我也是不欢喜的。”

人生在世，要的欢喜二字，若嫁了一个人，心中不欢喜，那嫁人又有什么意思。

翠玉没有说话，小月已经对翠玉跪下：“大奶奶，我也曾听人说过一些，说大爷在草原之中，想要另外娶一房，不过是因为太太这边不松口，才没有办成。”

翠玉心中早有这个猜想，此时听到小月说了出来，翠玉只是哦了一声，仿佛心中想了许久的事儿，总算被小月说了出来，小月已经抱住了翠玉的膝盖：“我若跟了你去，说句不要脸的，我说的几句话，大爷还是肯听的，大奶奶，到时候若有人欺您孤身一人前去，那我也能……”

不等小月把那些话说完，翠玉就伸手扶起她：“起来吧，地上冷。”

“大奶奶，我晓得，只有跟了您，我才能有好日子过。”小月殷切地说着，翠玉伸手抚摸她的脸：“傻丫头，以后你就晓得了，这好日子啊，要自己去挣，而不是等别人给。”

“我这会儿，就是在挣自己的好日子。”小月的话让翠玉笑了，晓得二人完全是说岔了，但翠玉也不愿意再解释了，于是翠玉点头：“横竖，不管怎么说，我也会护住你的。”

“就晓得大奶奶为人最好了。”小月面上已经露出笑了，翠玉的眉微微皱了皱：“既然你要跟了我去，那我就带上你和小春，还有那些东西，也不用多带。”

如果快的话，翠玉盘算着，只怕用不上一个月，自己就能回来，毕竟，郑义明的心在不在自己身上，翠玉并不在乎，翠玉想要的，是从郑家离开，离开这个给了自己许多，却又把自己牢牢束缚在这里的地方。

等自己离开之后，郑义明就能娶另外一个姑娘，想来，那个姑娘能被张二老爷看上，极力劝说郑义明娶，自然也是个好姑娘，一个能干姑娘，能为郑义明的生意出谋划策。

翠玉面上露出一丝笑，小月看着翠玉面上的笑，很想问问翠玉，为什么翠玉不问，这件事郑太太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

“大奶奶，太太心中，只认您为儿媳妇！”小月急急地说了这么一句，翠玉已经笑了，这次的笑，看得小月的心都在颤抖，接着翠玉就轻声道：“我晓得的。”

“大奶奶！”小月又唤了一声，翠玉已经对小月道：“你去歇着吧。”

这是翠玉不愿意再说下去的意思，小月只能应是退下，但小月退下的时候，还是回头看了翠玉一眼。烛光之中，翠玉正抬起手把发上的簪子取下来，这样的画面，小月已经看过了许多次，但今日，小月却觉得有些，有些说不出的异样感觉。

小月只能把门合上，提着灯笼回自己的房内。

既然去往草原，郑太太已经同意了，那翠玉也就开始准备，带去的行李，跟去的人，还有最重要的，家里的生意。

“姐姐你放心去，我这些日子也在学着做生意呢，有个什么，我也能帮姐姐您看着。”珠儿的话让翠玉点一下她的鼻子：“这会儿，你比原先要能干多了。”

“我姐姐曾经说过，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这会儿，我又不能回去了，那我也只有，好好地在外头。”说着，珠儿就轻叹一声，还是想回去啊，但山上，已经回不去了。

翠玉看着珠儿面上一闪而过的惆怅，刚要说话，小春就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