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各自心事

“姐姐，你们在说什么？”珠儿已经看完了张大嫂写来的信，这会儿感觉他们的话，自己听不懂，于是珠儿好奇地问。

“我们没说什么，只是说了些以后的打算。”翠玉轻声说着，珠儿哦了一声，陈凛已经笑着道：“若这主意能走得通，那么我们以后，日子就和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的日子，也没有什么不好。”珠儿嘀咕一句，但看着陈凛的神色，珠儿就笑了：“好了，好了，晓得你不赞成了。”

“你们也很熟悉啊。”到了这个时候，翠玉也察觉出来不同了，陈凛还没说话，珠儿就先开口了：“是啊，我们从小也是一起长大的，不过他啊，笨得很，没有二哥那么聪明。”

被心上人说了一句笨，陈凛自然什么怨言都没有，他只是笑了笑：“若是人人都像二哥那样聪明，那还了得。”

“是啊，那还了得。”珠儿也不由轻叹一声，那时候，在山寨之中，多么地快活，而不是现在这样，在这里，也不是说不快活，就是有些时候，总会觉得，有些古怪。

郑太太晓得珠儿那边收了年礼，也就对翠玉道：“我瞧万姑娘也不能一个人过年，索性过年时候，就让她来。”说着，郑太太又顿了顿：“今年还要把你二舅母也接来过年，我已经打发了车了。”

“按说，年初二不是表妹归宁吗？”归宁自然是归宁到娘家去，张二太太来大姑子这边过年，那到时候，还怎么归宁？

“已经说好了，到时候，你表妹就到我们这边来。”郑太太也觉得这礼节上似乎有什么欠缺，找补了一句：“按说，我也该见见侄女婿。”

用要见侄女婿的借口让玉珍夫妻前来，倒也让人挑不出来刺。翠玉应是，但晓得一定发生过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不然郑太太不会打发车子去接张二太太，而张二太太也欣然同意来郑家过年。

第二天就是腊月二十三，要在这一天吃尾牙，给分红，翠玉在铺子里忙了一天，等到伙计把铺子的门窗全都关好，也就是又一年结束了。

楚掌柜也对翠玉行礼：“大奶奶，那我们就明年见了。”

“明年见了！”翠玉说着就递给楚掌柜一个荷包：“听说你新得了一个孙子，虽说你没有让我们去喝酒，我也该给他添点东西。”

“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既然是给小孩子的，楚掌柜也就收下，又对翠玉拱手行礼，翠玉这才往外走去。

“大奶奶，又是一年了。”小春感慨地说着，翠玉在心里算了算，就对小春道：“是啊，你都十七了，按说，这个时候，也该寻婆家了。”

“我才不要寻婆家呢。”小春听到寻婆家这三个字，难免就红了脸，伸手扯着翠玉的袖子，很小声地说着。

“你难道要和小月学？”翠玉反问，小春已经摇头：“小月姐姐心中有人，自然不愿意出嫁。”

但是小春的心中可没有别人，翠玉看着小春，不由伸手捏一下她的脸：“那好，等到你有了心上人，然后再来和我说，我给你做主。”

“就晓得大奶奶最好了。”小春抱着翠玉的胳膊撒娇地说，翠玉也笑了：“那你留心着。”

“我还能怎样留心？”小春喃喃地说着，这成日不是铺子就是宅子，哪里还能看到什么男人。

“铺子的伙计啊，还有家里的小厮啊。”翠玉在那轻声说着，小春的腮帮子鼓了起来：“他们啊，都没有我看中的。”

“我们小春姑娘，眼光还很高啊！”翠玉含笑说着，小春又嘻嘻一笑，但笑里面藏着的意思，翠玉却听不出来，也许，年轻的姑娘们，总有自己的想法。

车到了郑家，宋嬷嬷前来迎接，并对翠玉轻声道：“二舅太太来了，这会儿，正在太太房里说话。”

翠玉点头，也就加快脚步往上房走，总要去给张二太太请安。

“要我说，她想着去寻外甥也好，他们小夫妻，总是要自己和气。”张二太太的声音从屋内传来，翠玉不由停下脚步，对跟在身后的小春做了个手势，小春也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说的是啊，但我就是担心，就是担心……”郑太太就是担心说了好几句，却没有说出口，到底担心什么。

“你啊，是担心草原那边的那个姑娘？”张二太太一口戳穿，郑太太点头：“是，我就担心这个。”

“一来呢，这边是明媒正娶的，二来呢，那边不是外甥也没有松口。”张二太太安慰着郑太太，郑太太叹了口气：“话虽然那么说，但那个姑娘，他们朝夕相处，还有，我兄弟你也晓得他的脾气。”

翠玉垂下眼帘，而一边的小春已经着急了，甚至差点发出声音。

翠玉捏一下小春的手，小春会意，高声道：“大奶奶来了。”

里面的说话声顿时停下，接着脚步声从后面传来，几个丫鬟跑了过来，瞧见翠玉，丫鬟急忙行礼：“太太说，要和舅太太说说话，所以就让我们出去了。”

“我说呢，怎么这屋内静悄悄的。”小春跟在翠玉身边多年，也学会了狐假虎威，在那高声说着，翠玉轻斥一声：“小春。”

“是，大奶奶！”小春装作一时失口，对翠玉委屈地说着，而丫鬟们已经打起了帘子，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