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唇亡齿寒

“我晓得，我晓得，他不管怎么说，也是这个家的顶梁柱。”陈老爷安慰着妹妹，接着陈老爷就叹气：“这里，也要有人守住啊。”

李家陈家在那乱做一团，李二爷确实和强盗勾结的消息，也传遍了全城。

“大奶奶，我就说，这人啊，不能做坏事，你看，李东家做了这些坏事，这会儿呢，他自己儿子和强盗勾结来往，他自己呢，也进了牢里，我瞧啊，李家这会儿就要垮了。”小春欢欢喜喜地说着。

宋嬷嬷也在一边点头：“就是，这人啊，不能做坏事。”

“嬷嬷，小春什么都不懂也就算了，您老人家怎么也在这掺和。”翠玉摇头，宋嬷嬷看着翠玉：“我们不是在这掺和，我们啊，是为了你。”

“就是，就是，大奶奶，我们啊，全都是为了你。”小春说着就在那掰手指头：“要不是因为李家这样咄咄逼人，您就不会这样匆忙地出嫁，甚至还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

“我不……”翠玉话没说完，宋嬷嬷已经双手一拍：“您不在乎，但我在乎，我从小养大的孩子，哪能受这样的气。”

这是，越说越欢喜了，翠玉不由伸手按着额头，和这一老一小，还真是有理说不清。

晚上吃饭时候，郑太太也提起这件事，虽说郑太太提起这件事的时候，话中带着叹息，但翠玉晓得，郑太太还是有些欢喜的，毕竟李东家当时，太过咄咄逼人了。

“我已经让人去城外大寺烧香了，一来呢，也是你公公的孝期要满了，二来呢，这城内啊，最近出的事儿不少，虽说我们家平安，但要有个万一，被牵连了，所以就先烧个香。”

翠玉嗯了一声，郑太太又对翠玉道：“我也不是说，看到别人家遇到事儿，我就心里高兴。”

“我也没有这个意思。”翠玉只轻声说着，郑太太又笑了：“我就晓得，你这人啊，心最好了。”

翠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问了问，都送了多少的香油钱，郑太太也和翠玉说了，二人把这些家务事说得差不多了，翠玉正打算去歇息，就有人走进来禀告，李太太来了。

郑太太面上现出几分不悦：“已经帮过了一回，怎么这个时候，就跟寻不到别人似的，都来寻我家。”

“把李太太请进来吧。”翠玉想得却是另一件事，若这次任由县老爷和那个游击将军勾结做事，看着李家倒了，到时候，这县老爷捞顺了手，又想动别家，岂不人人自危。

“郑大奶奶，真是，又来麻烦您了。”李太太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李大奶奶，见到翠玉，李太太张口就是这么一句，翠玉已经请她们二人坐下：“深夜来此，也就不用说什么客气话。”

李太太长叹了一声：“我家的事儿，您想来也晓得了，这会儿，我哥哥呢，想着去省城寻人，但是这家里，也要有人主持事情。”

陈老爷一身不能二用，想来陈老爷也是在那纠结，万一陈老爷在省城还没寻到人，这边县老爷让人在牢里动手，要了李东家的命，那等待着李太太的，就是可以想象的族内人的举动。

“李太太，这会儿容我说句不该说的，这会儿您难过，可是当初，您家里人这样对我家的时候，您也没有来说过一句公道话。”郑太太这句带着埋怨的话一说出来，李太太站起身就要对郑太太跪下，慌得翠玉急忙紧紧挽住她的胳膊，又让李大奶奶过来扶住李太太，接着翠玉才对李太太道：“您也不用如此。”

“我晓得，这是他做的孽，但他做了这么些孽，我为了我的儿女，也要撑起这个家。”李太太被扶了起来，索性靠在李大奶奶身上，放声大哭起来。

“牢里的事儿，我想陈老爷临走之前，也会去和衙役们交代的，这倒不用太担心，只是衙门里面。”翠玉想了想：“还真是只能让男人们去跑。”

李家族内还有别的人呢，李太太可不敢托他们，他们只怕巴不得李东家赶紧死在牢里算数，想来想去，李太太才来寻翠玉。

“这么说，你是要管这事儿了。”郑太太看着翠玉，翠玉已经笑了：“婆婆，这是唇亡齿寒的事儿。县老爷自从来到此地，我们本城的人，春日送花，夏日送果，秋日送米，冬日送炭，四时供给也没有缺过，不外就是想用银子换个太平日子。这会儿因为这件事，县老爷对李家下手，我们这些人若不让县老爷晓得，不能轻易动手，那等他吃到甜头，又挑第二家下手。”

郑太太是真没想到这样长远，听到翠玉这话，郑太太看向李太太的眼神之中也带上几分惭愧：“是我错了，只想着我们自己的事儿，就忘了，上面还有老爷呢。”

“郑大奶奶！”李太太挣扎着就要站起身，还要给翠玉行礼。

翠玉按住她：“不要这样，让陈老爷明日一早就出城，至于这城内的事儿，只能说，在陈老爷没有回来之前，能保住李东家安然无恙。”

这就够了，保住李东家安然无恙，至于其余的事儿，那是陈老爷和人周旋。李太太长叹一声：“好，好，郑大奶奶，此事过后，我……”

“那些话就不要说了，这件事，不光是为了你们，也是为了我。”翠玉十分坦然地说着，李太太不由又觉得惭愧，郑太太见李太太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