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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佳德金还在知府任上,没人敢这样算计知府之子。
现在……大概想用耿家嫡子威胁耿佳德金别乱说话,最好是认罪。
现在耿家能在宫里说得上话的,官位最高的竟然只有耿雪他阿玛。
估计这人给纳喇氏指了道,让她来庄子上找耿舒宁求情。
耿舒宁垂眸,若有所思地问纳喇氏——
“您想让我怎么做?”
纳喇氏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小心翼翼将怀里的匣子推给耿舒宁。
“我知道过去我对你不好,只要过了这一关,往后你想怎么样,我都认了。”
“如今也只有太后娘娘能在万岁爷跟前说得上话,若你阿玛有个三长两短,耿家都活不下去,你这清修怕是也要成空的……”
巧荷接过匣子,打开捧到耿舒宁面前,最上头是原身额娘的嫁妆单子。
往下去有三万两银票,还有耿家的数个庄子,粗算起来得有耿家三分之一的家产。
这纳喇氏在大是大非面前倒是舍得下本钱。
“额娘先回去吧,阿玛有难,身为女儿我自不会不管。”耿舒宁一脸慎重道。
“我马上叫人递牌子进宫。”
“越是这种时候,家里就越不能乱,还请额娘看紧门户,稳住了等我消息。”
纳喇氏见耿舒宁脸色严肃,语气慎重,眼神闪了闪,心里松了口气。
有人给她送了信儿,不知道是谁,却是明说,若能让耿舒宁说动太后和皇上法外容情,耿佳德金不会有事,嫡长子也会替她解决。
纳喇氏擦了擦眼泪,不敢多说其他。
“你放心,我一定约束好家里的下人,等你的消息,若你阿玛和大爷没事儿,回头额娘给你立长生牌位!”
*
客客气气送走纳喇氏,巧荷刚想说话,耿舒宁就一脸笑意将匣子盖上,雀跃着往后头走。
巧荷下意识跟上,不解,“主子,耿家您不管吗?”
耿舒宁诧异看她一眼,“你觉得,以我对万岁爷的重要性,万岁爷会对耿家坐视不理?”
她瞎操什么心。
巧荷:“……”有,有点道理。
“还是你觉得,以纳喇氏的性子,她能心甘情愿拜在我脚下乞求,还为了我兄长求情。”
做梦比较快。
巧荷:“……”那啥,还有您阿玛呢。
耿舒宁笑得愈发欢快,轻松坐在温泉池子旁边的观雪亭内,兴高采烈吃起锅子。
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十几年的偶像白.粉了吗?
四大爷虽然小心眼,对自己人却极为护短,绝不会悄无声息就发作了耿家。
越是没动静,就代表无事。
要真有事儿,那狗东西早借机叫她卖力了。
见巧荷还是满脸迷茫,她在涮百叶的空当轻飘飘指点几句。
“不管外头再大的风雨,我是傻了才会不信自己人,反倒去信害我的人,该咱们操心的事儿,皇上自会有旨意。”
“有功夫瞎操心,倒不如养好了自个儿,好好给主子办差。”
巧荷沉默许久,看耿舒宁的眼神,有迷茫,有愧疚,更多的却是钦佩。
*
耿舒宁说的话,很快送到御前。
在养心殿点灯熬油了两个多月的胤禛,面色愉悦地扫回话的苏培盛。
“现在你该知道,朕为何会这样看重那小祖宗了吧?”
苏培盛嘿嘿笑着竖起大拇指,“奴才早就看出姑……居士虽倔了些,对万岁爷您那绝对是忠心耿耿。”
胤禛浅笑不语,心头多了股子温热,忆起上次耿舒宁歪在自己肩头的模样。
她说他是她最信任的人……
他突然想见她了。
*
苏培盛捂着嘴,眼珠子转了一圈,悄摸退了出去。
世人都以为万岁爷冷酷,不讲人情世故。
实则,万岁爷对放在心上的奴才那都是极为细致的,也不会一竿子打死。
就算耿佳德金真犯了事儿,万岁爷也会给他机会分说。
过去总看这俩祖宗打架,苏培盛没想到,那祖宗对万岁爷竟然如此信任。
有一个瞬间,他恍惚间突然笃定了一件事。
如果说,真有哪个女子能伴在万岁爷身边并肩同行,携手一生,主子娘娘都不行,还得是那小祖宗。
*
干拿银子不办事儿的耿舒宁,愉快地将纳喇氏送来的那几个庄子接收了……啥事儿都不办。
她叫巧荷派人去巡视一番,该处置的刁奴处置了,换上庄子上的厚道奴才看管。
至于地里,她高高兴兴骑马前去走了一圈,下调了租子,重新推举了老把式做庄头,给庄子所属的佃户们都分发了开年利是。
她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巧荷通过粘杆处打听到了消息,耿佳德金已从河南被押解到了直隶一带。
还不等人到京,耿舒宁这日,刚回到温泉庄子上,进门就感觉后脖颈儿一痛,失去了知觉。
再睁开眼,她差点以为自己在睡梦中被杀,又穿越了一回。
满目的明黄晃得她睁不开眼,而她怀里搂着个冷白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