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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为一份等着报送的推优材 料头疼。
她抬起头,越过面前的电脑问:“疏月,去年的优秀中层评了谁?”
曲疏月想了想:“我记得?是计财部郑主?任,方行说他毕竟快退休了,照顾一下。”
辛美?琪说:“他的先进事迹,你那里还有留底吗?发给我参考参考。”
“你等会儿,我找一下。”
曲疏月点开去年的评优评先材料,找到郑主?任的名字:“好了,给你发过去了。”
辛美?琪喝了口急茶,大喘着气:“我最近好像掉材料坑里了,每天写不完的命题作文。”
曲疏月点开OA,给几位行领导分发最新的待阅文件,她笑了笑:“程总自己的材料,怎么不自己写啊?”
咚的一声,辛美?琪放下水杯:“他哪有这个时间啊!每天都没两下办公室坐,等他写我早挨批了。”
她抬手看了一眼表:“那你抓紧吧,下班之前不是要交吗?不到一小时了。”
辛美?琪一边飞快的敲着键盘,边抱怨说:“哎,硕士毕业后进了咱们行,我以为是轻舟已过万重山了,没想到,竟然是乌蒙山连着山外山。”
曲疏月听得?好笑,在旁边加上了句:“山山水水,无穷尽也?。”
“那些?不明真相的群众,以为我过的什么神仙日子!我们家邻居,每次碰见我妈都要说,你女儿进了总行上班,真是享福了。”说到这里,辛美?琪停了停:“也?不知道是谁在享我的福。”
“......快写吧。”
到快下班的时候,于主?任敲定了其中一家,性价比不高?,但看起来就很高?档的餐厅。
他顺便交代曲疏月:“让广告公司把?横幅做好,带上相机,到时候多?拍几张照片,省得?没素材写总结。”
曲疏月回了个好,就马不停蹄的,打电话给餐厅预定位子。
已经快七点,辛美?琪看她还没有回家,撕开了一袋坚果:“你的事不是早做完了吗?”
曲疏月拈了颗核桃仁:“陪陪你嘛,家里就我一个人,不想那么早回去。”
“你们家那位呢?”
“在外地出差。”
三天前,陈涣之给她打了个电话,说临时要去趟东城。
曲疏月也?只是礼节性的,叮嘱他路上注意安全,再无其他。
辛美?琪随口问:“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没跟你报备过?”
曲疏月摇头:“倒是天天让我锁好门,就没提过回来的事情,也?不说去东城干什么。”
“很正常啊。”
她问:“怎么就正常了?”
辛美?琪大口咬着坚果,口中含混不清:“你见过哪一个甲方,对乙方毫无保留的?”
“......”
曲疏月在办公室里,左磨右蹭到了八点多?,才拎上包回家。
结婚以后,她倒是少了一桩烦心事,不必自己开车了。
平时陈涣之有空,就会顺路接送她下班,其余时间都有司机。
曲疏月拉开车门,坐上去:“暨叔,没有等很久吧。”
暨叔笑说:“太太体贴我们,都是掐着时间给我电话的,哪里会等久呢。”
她点了一下头:“那就好,直接回家吧。”
曲疏月到家后,百无聊赖的坐了一会儿,又去泡澡。
等到她揭掉脸上敷过的面膜,披着蓬松的卷发从浴室出来,已经是两个半小时后。
这段日子住在一起,陈涣之时常感慨,她居然能?在浴室待这么久,还不觉得?缺氧。
他真诚的发问:“姑娘家都这样吗?也?不怕被水泡发了。”
当?时曲疏月素面朝天,顶着一张纯白面孔,差点忍不住就要问他:“您那位初恋不这样吗?”
但她没有。她害怕听见有关他们的恋爱细节。
曲疏月知道,不管她怎么努力?做表情管理,保持得?体微笑,问出这种问题时,脸色一定不会太好看。
洗完澡她没什么事好干,躺在沙发上翻朋友圈。
今天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特别的困,一躺下就犯头晕。
不过十几分钟,一双眼皮就已经开始打架,她那对浓密卷翘的睫毛,极慢的眨动了数十下之后,最终阖上了。
缓重一声闷响,手机从她的掌心里滑落,掉在羊绒地毯上。
陈涣之十点下了飞机,回来的路上给太太发消息,说半夜到家,但没有收到她任何?的反馈,打电话也?是无人接听。
这么晚了她还在忙什么?就算加班也?不至于玩消失,微信不回电话不接的。
要说睡觉,这又早了点儿,不合她的作息。
集团的司机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看见他靠在座椅上,深锁着眉,过段时间就看看手机,像在等谁的信儿。
司机问:“陈总,是直接送您回家吗?”
陈涣之搭膝坐着,淡淡应了声:“对。”
他想了想,还是打个电话给暨叔,确认下曲疏月的情况。
三声后,那边接起来:“涣之啊。”
陈涣之开了点窗,夹烟的手伸出窗外:“暨叔,您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