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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的一切，请……请将朱雀之力与其融合。”

时暮笑了，笑得凄凉，迫不及待将朱雀之力附着而上。

转瞬间，两股能量交缠融合，从细细的一缕色带膨胀成半径数米的光柱只花了不到半秒。

光柱飞向遥远的天际，不同在夜空时那般夺目，光芒散去，仿佛是一座通向未知宇宙的桥梁。

所有人都看向光柱尽头，一抹红若隐若现，直到那身影越来越清晰。

那是人类信仰的神明。

热浪席卷，雀鸣远扬，朱雀携着猩红燃火的羽翼，遮天盖日自天际降临。

庞大无穷的身影环绕半空，不明真相的人们欣喜得更甚，自发高呼起时暮的名字。

火红巨兽幻化身形，落在时暮正前方。

不是虚化的影子，朱雀低下头，泛着暖光的前喙推着时暮走到人群前。

“去完成它，那是你的职责。”

与引擎无太大差别的声音响起，只是更加冰冷。

天台上一众人听着这话提高警惕，不动声色搭建起防护阵型，朱雀半分余光都不曾分过去，漆黑的瞳里只映出时暮的身影。

小巧的人类经历劫难，身上血迹斑斑，纤长的眼睫不经意颤着，极力遮掩那抹属于未亡人的悲痛，似乎不明白朱雀的意思，蹙了眉短暂思索后，终于抬眸望过来。

凋零衰败，倔强不甘。

朱雀收敛锋芒，用末梢的羽毛轻轻将时暮向前推去，重复着，“去完成你的职责。”

他的职责？

耳边是响彻云霄的欢呼，下方是劫后余生的人群，这一幕忽而变得似曾相识，很多年前的某天，时暮也是这样站在高台之上为华南带去希望，那是《华南宣言》的发表日。

时间往前推，无数个宣讲会举办的时刻，无数次发表虚假感言的瞬间……

这样的职责吗。

时暮转身站定，背对徐徐升起的太阳，单薄而有力的剪影现于高处，声音透过飘散的红色粒子传到每一个角落。

“大家好，我是…”时暮看着众人闪烁希冀的眼睛，接着道出。

“我是朱雀之力时暮。”

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随后众人屏声等待时暮讲话。

时暮身侧的手打起颤，年朝死亡的画面占据了他全部的视野，时暮盯着虚空中的一点，不久前折断的手被他用力握紧，缓声道。

“一百四十三年前，新纪元时代开启，人类心怀希望潜入地底，而后卷入这场不眠不休的生存之战。”

“异种无穷，疫苗无果，利益所指，人心为惑。人类再现分歧，统一走向分裂，往昔辉煌不复，跌宕沉浮百年。”

“而今四方基地相继陨落，百万生灵泣以长空，我们越过灭绝种族的灾难，誓将作为最后的幸存者，延续文明的火种，重建栖息之所。”

“漫漫长夜已去，祝太阳升起之时，人类与地球同获新生，愿历史再次倾颓之时，人类再不会背道而驰。”

情绪拉到顶点的人群兴奋看着上方的时暮，只听。

“诸神非神，人类文明不朽。”

直到时暮落下最后一句，人们振臂高呼，情绪的浪潮彻底汹涌起来。

死寂无声的高台之上，时暮转身露出那张木然无物的脸，像上了发条的假人，一步一步走向朱雀。

无形屏障环绕而起，将除时暮以外的人隔离在外。

“是时候物归原主。”朱雀平静道。

话音落下，淡薄的红缓缓从时暮体内飘向朱雀，随即被一双手隔空拦下。

是个人类的红色虚影，双眼闭合现于时暮后上方，只有半身，莫约两三米高，弯着手臂将时暮环绕。

“时…时少将……”原弛野看着时天晴的虚影怔怔道。

那是一如记忆中温和明媚的母亲，时暮看着上方虚幻的人影，他知道那只是时天晴留下的意识，只有他能将能量吸收利用的原因也在这一瞬明了。

死气沉沉的眼里倏地涌起温热。

时天晴维持着保护姿态，不动如山。

这样的阻碍对朱雀来说近乎于无。

弱小的星球，低等的文明，寿命不过百年的人类，却相信爱能永恒。

难以想象面前神情恍惚的小人类，在往后数百数千以至数万年，要如何作为一方主神带领他们的文明踏入茫茫宇宙。

危险退去，时天晴也一道隐去。

朱雀看向时暮，不喜他这般行尸走肉的模样，冷声道：“起死回生违背神启秩序。”

“我愿意。”时暮重复着，“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时暮回答得太快，朱雀微眯兽瞳，冰冷的声音意味不明，“你不知道这将付出怎样的代价。”

“我愿意。”时暮依旧道。

不知怎的触怒朱雀，火焰般炙热的温度急速飙升，朱雀压低声音道：“你总是任性，我不是你的身边人，更不会放纵你。”

天台上的众人只见时暮向前走了一步，对着朱雀嘴唇开合，却无任何声音流出，几分钟后一团火红的能量团没入时暮体内。

唯有金洛，捕捉到小声又模糊的几个字词。

“…代…价……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