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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非是制盐大州,哪有那许多熟手盐民?于是我等便打算在人到之后,先传授制盐技艺。”
“因此是否是真正的盐民,也不打紧的。”
杜充此时可算悟过来了:
“尔等该早说!既不要求制盐技艺,只是需得是盐民,本官划一万民户转成盐籍便是!”
他们早便说过,招工后会教以制盐技艺。
但这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杜知府说要划拨一万民户!给盐场做盐民!
一万民户!可不止是相当于一万人!
一户一人的在少数,一户三人五人才是大流,一户十人几世同堂的也不算稀罕。
#本来只打算富裕的要那么八千盐民,结果杜知府实在太厚道,直接给他们一万户啊#
#是一万户不是一万人啊#
#一万户盐民≈四万盐民#
一万户,沧州总人口也就三万多户啊*
#突然就懂得了,当初大官人不能将方圆五十里,都圈进盐场的痛苦#
常峙节一时无措的当口,祝实念急中生智:
“杜知府您体恤盐场不易,实在让我等感佩在心!
只是盐场如今还才刚开,我等打算是先招八千盐民,您说划拨一万盐民,却是有些多了。”
常峙节话中是藏着心机的。
他将杜充说的划拨一万民户为盐户,说成是一万个盐民,且又推辞说人数有些多了。
祝实念与常峙节对视一眼——
祝实念:‘是否不太妥?八千户也太多了。’
八千户可是有约三万二千人了!
常峙节:‘我刚才话中已经表明——以为是一万盐民、而非一万盐户,便是他以后发现不妥,也无颜追究。即使旁的来追究,我也可推说是想差了。’
玩忽职守的是杜充,错不在他,还能拿他如何?
祝实念心想:等发现追究时,他们便推说不懂户籍,再殷勤些奉承,认个错将人还回去就是。
‘入盐籍者居无征徭,行无榷税’,民户转变为盐户的主要差别,就在于赋税和徭役上的差异。
可届时盐场开起来,盐税一上缴,沧州税收必然剧增,谁还会注意到减少了几千民户的赋役呢?
杜充听常峙节说本只打算招工八千,以为是盐场养不起太多人。
便贴心地说:“也罢,便划拨八千。”
祝实念:又非包吃包住养着盐户,养不起让他们自寻生路便是。
常峙节:又不是让盐户都住进盐场,主要在于归属盐场,召时有人。
常峙节和祝实念纷纷道谢,“杜知府真是解决我等一大难事!实在感激不尽!”
道过谢,两人又说了一番奉承话,听得杜充满心舒畅:
不止西门大官人会说话处事,他手下的人也一样能干。
于是,心情舒畅的杜充,想到二人带来的厚礼,又主动为他们分忧解难起来:
“你们盐场的石炭来源,可谈好不曾?”
……
祝实念和常峙节闻言,纷纷一愣。
旋即明白过来。
大官人吩咐过,不要四处宣扬盐场的制盐法,不同于以往的‘煎盐法’。
刚才他们在和杜充交谈时,一直都是含混带过制盐法。
但他们也没想到,杜充真就闭目塞听、或者说玩忽职守至此啊!
大官人叮嘱不要四处宣扬,是讲不要炫耀招妒,以防传的远了,过早招来觊觎。
却是没奢望能瞒过附近的人,尽管围了水泥红砖高墙,能阻拦窥伺入侵。
但在盐场做工的苦力多达千数,一人能守口如瓶,千人还能吗?多问上十几个苦力,差不多也就明白盐场布局了。
但谁能想到,杜充他竟一无所知啊!
还以为是架锅起灶,煮海为盐呢。‘煎盐法’制盐,自然是需要石炭的。
之前是祝实念急中生智,现在是常峙节灵光一闪。
唉声叹气地:“盐场所需石炭,尚不知从何而来。”
常峙节又接着说:“只是我等小人,想要购买石炭也不知从何入手,只能等大官人到来后,全凭他去筹谋。”
盐场那么多人起居生活,怎么会不需要石炭呢?
反正他又没说过,石炭是用以煎盐的话。
杜充是真不通实务,他能大方划拨一万民户为盐户,在石炭方面也没能准确估算用量。
万顷大盐场,若是以‘煎盐法’制盐,得起多少锅灶啊!得烧多少石炭啊!
但就是他这种不通实务,批出的石炭反而恰如其分了。
不会多到除了用作煎盐外,再也说不脱其他借口。也不会少得无利可图。
杜充看常峙节这般烦恼,便开解道:“莫要丧气,你先将事情办妥,待西门大官人来时,难道不会夸奖于你?”
常峙节随即苦笑:“杜知府此言有理,只是我却无计可施……”
杜充跟着接话:“本官却有法子帮你。”
“本官可吩咐市易务,给你们盐场每月划拨八十万斤石炭份额,再在炭场交税上减免半数。”
常峙节:“杜知府真是帮小人大忙!如此我们盐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