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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品理刑千户的官儿,一飞冲天,自此就是正经官府中人!
眼下又要做食盐生意,这门生意可是他西门大官人送八万贯生辰纲,去东京城求来的,能不赚钱?!
当西门卿问出:“你们哪个愿意跟着我?”
应伯爵脑筋转的飞快,立马表态:“我愿意跟着哥哥!哥哥带我一个!”
谢希大也紧跟道:“若哥哥用得上,咱也愿意跟着哥哥去!”
有的念在兄弟义气,有的念在海盐钱途,否管抱着哪份心思,之后又有祝实念、孙天化、白赉光和云理守,相继表态愿意跟着西门卿做海盐生意。
剩下花子虚,面带难色分辩道:“我想既是海盐生意,必定远在靠海的地界,我有娘子在家,不便离家远行……”
西门卿懂花子虚的意思,这是不想跟着他做海盐生意。
未必全是因为家中有妇孺不便远行,还因为他那叔叔花太监,给他留下了三千两银子,四箱柜蟒衣玉带、帽顶绦环等值钱珍宝之物。
若无意外,够花子虚吃喝一辈子不愁,不愿再奔波劳碌,实属正常。
还没等西门卿开口,应伯爵就讥笑道:“虽花二哥身躯看似短矮,却也是响当当男子汉,竟因要在屋中守着娘子,而不愿去闯荡建业。”
谢希大也奚笑道:“竟只花二哥你有娘子?谁还没有一个娘子怎的!哥哥有娘子,咱也是有娘子的。”
白赉光接话道:“不去便不去,尽找些稀奇由头。哥哥又不是少了人可用,全是念在兄弟情义,才愿意帮带我们一把。”
只差没有明说:你花二哥忒不识好歹!
应伯爵附和:“正是此理!”
花子虚被众兄弟群起而攻之,一时脸红怯怯不敢言。
西门卿终于出来打圆场,劝说到:“我们都是兄弟,去与不去全靠自己衡量,却都不影响兄弟情义的。”
既西门卿这般劝说,众兄弟也都不再理会花子虚。
西门卿说回正题,“如今我只有两张文书在手,盐场尚未圈建,就连选址都未定下。”
“因此愿意帮着我,去做这食盐生意的兄弟,一旦待我忙过手头的事,必然得跟着我走上一遭,去选址圈建盐场。”
“到那时爬山下海,风餐露宿,你们可得先思量思量,可吃不吃得住?”
他这是提前打上预防针,也是筛选不思付出,就想坐享其成的人。
当然,能被他几句话就劝退,可能性不大。
果然,众兄弟无人打退堂鼓,纷纷开始表决心。
应伯爵率先拍胸脯道:“哥哥尽管放心,我是吃得住的!哪有不吃苦,就轻易立业的?”
“咱也一样!”
“区区小苦,我吃得住!”……
其余兄弟也一串地跟上,挨个表决心。
西门卿:“那便好。待我办过酒庆祝过赐官之喜,再去衙门履职挂上号,就带你们出去勘选场地,预估得在外面待上一个月。”
那一月的奔波,将是对他们毅力和决心的考验,也是对他们能力的考察。
适不适合跟着干,适合干什么,一起出一趟长差,基本就能摸清了。
……
既商量好摆酒庆贺,吴月娘就紧锣密鼓的操办起来。
鸡鸭鱼牛羊肉,青菜白菜红菜,都采买回来。
茶水果品,桌椅板凳,待客章程,都预备出来。
期间都带着迎儿,有空就指点几句,没空就让她自己多看多悟。
迎儿乖巧懂事,始终认真学认真看,不时还能帮着跑跑腿传传话。
“迎儿那孩子,懂事又伶俐,怎就没生在我份中呢?”吴月娘这般对西门卿说。
西门卿多少明白吴月娘的心思,喜欢迎儿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想拥有一个儿女。
但这是强求不来的事,缘分到了,自然也就有了。
因此只说:“我与她叔叔胜似亲兄弟,你把她当成亲女儿也不妨。”
吴月娘:“倒也是。”
因迎儿而起的这番对话,只是筹办酒席的过程中,小小一段插曲。
一旦曲终,就又继续投入到忙碌中去。
吴月娘负责办酒席,西门卿就负责邀请宾客。
西门卿请了县衙一个相熟的书吏来帮忙,写了厚厚两大摞请帖。
顺带也帮武松也写了,数量多少,自然不能与西门大官人相比。
写好了请帖,又各自去分发请帖。
武松的亲人唯余迎儿,也没甚挚友,之前他一个巡捕都头,也没结交甚么厉害人物。
就邀请了同住一个院的兵士,以及之前帮过武大郎的左邻右舍。
这些地方。他自己跑一趟就尽数发出去了。
西门大官人就没这么轻便了。
他将大部分请帖交于来保,令他领着几个小厮,兵分几路各自去送递。
还剩小部分请帖,则需要西门卿亲自去送。可即便只送了小部分,也让他骑马骑得大腿内侧再添一层茧。
这般忙了两日,终于庆贺进升官身的酒席,如期开席!
作者有话说:
帮闲勤儿, 即在妓院中趋奉王孙豪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