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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妈说的,我妈还说了,大表哥就是因为脾气差,他老婆才不要他的,订婚前一天,他老婆跟人跑了,我妈说,是因为他家暴。”
“嘶——”几位小姑娘吓的面容失色。
陈小五一向是郑锦年的小迷妹,她年纪稍长这几位小姑娘,听到这些丫头叽叽咕咕说个不停,一人挨着脑袋一个巴掌。
“胡说八道什么,郑锦年可是地地道道的天才好吗,他大学是没读完,可后来自考本科拿了毕业证,去美国读了硕士,哦,不对,是博士。人家是博士,你们是什么,是一群听风就是雨的小学鸡。”
“五姐,你!哼!”
打发走了几位小姑娘,陈小五走到陈殊身边,和他一道目光看向被人群包围送进车里的郑锦年。
小五刚想劝大哥不要伤心难过,大表哥将他赶去分公司采购部做小经理,确实很打击人,但总归是有他的原因。
话还没说出口,陈殊回过头来瞥了她一眼,神情也不是很伤心的模样。
前方传来一阵哄笑声,两人俱都闻声朝那处看去。
郑锦年被人群包围着,上车不成,被拦下又同几位长辈在说话,那位在商会政要职干的叔伯和郑锦年拥抱,拍着郑锦年肩膀,在这样的场合里,郑锦年应对自如,面色如沐春风,与人谈笑风生,很是吃得开。
一旁的老爷子拄着拐杖,笑看着郑锦年,神情要多慈和就有多慈和。
而后郑锦年被送上了车。
陈殊渐渐收了视线,也挪动步子,挪了几步,他又看向那辆郑锦年已经开远的车。
画面一闪,记忆里有道少年阴鸷怒到极致的面孔。
那时候的郑锦年是绝没有半点人情味可讲的,他双眼猩红,掐着陈殊的脖子,陈殊的力气没有他大,那时候以为自己真的要死。
现在的郑锦年,脾气收敛了很多。他站在人前,连笑意都拿捏的恰到好处,不温不火,不咸不淡,嘴角扯着笑,细看才知道,那眼神其实没有一丝温度可言。
同他打交道久的话,应该清楚,而今郑总的脾气很难摸,他像笑面虎,你永远不知道他下一秒在为什么事计较,等你反应过来,你连自辩的机会都没。
在这个家,他想叫谁生,谁就生,想叫谁死,谁就得死。话听上去挺二逼的,但理确实是这个理。
陈殊收了那些零碎的片段回忆,低了低头,忽然叹了声气。
陈小五问他叹什么气。
陈殊摇头:“锦年也就是看着光鲜亮丽,你不知道,他这些年,其实过得不容易。”
大哥一副惺惺相惜的神情和语气,让小五觉得有瓜吃:“丢个耳朵,细说,殊哥。”
陈殊弹了弹陈小五脑门,收了伤风秋月的感触,面色正经:“我还同情他,我被他害惨了,什么年代了,他还给我指个包办婚姻,我上哪说理去。怪不得他那个初恋要甩他,你们还不知道吧,他那个初恋,听说是要回来了。”
小五吸了一个长气,对于大哥被指婚的事,她一点兴趣也没有,却对大表哥初恋这事惊讶至极:“我的天啊!”
*
祭祖后,郑锦年忙着同人应酬,早上那顿饭等于没吃,这会儿饿得惨,在老宅谈事的书房大快朵颐,一口气喝了两碗暖胃的汤。
就着几碟小菜糕点和米粥,一屋子里的人在议事,郑锦年全程一言未发,只专心吃饭。
老爷子的书房重地,除了被郑锦年整治的陈三叔不在,几位年长他的长辈,这个家姓陈的男女都在。
众人商量了几件大事,其中一件便是陈殊的婚事。
事情敲定完,老爷子也累了,挥了挥手,让众人先都出去。
家里的老大陈荣却不急着走,他见郑锦年已经用完饭,正在拿帕子慢条斯理擦着嘴,身边下人端着碗碟出去,又拿来湿毛巾,让郑锦年擦手,陈荣问了一声。
“锦年,婚事的细节这都梳理得清楚了,你觉得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郑锦年拿湿毛巾擦了擦下颚,在家里,就用不着装,他面上神色生冷,是没表情的模样,淡声道:“没什么补充的。等婚事办完,就叫陈殊回总公司来,到时候直接去财务部接任。”
陈荣吃惊。
不光他吃惊,屋里的一圈人都吃惊,连陈瑞发也因为不明白他什么意思而暗了眼色。
郑锦年不在乎众人什么反应,这时已站起了身,转身去拿书桌上备好的一应材料。
一沓厚重的文件夹。
陈荣愣愣看向陈瑞发,陈瑞发点头,眼神示意一众人都先出去。
众人出去后没多久,郑锦年将摊开的文件夹推到陈瑞发面前。
陈瑞发不看,装作看不着。
陈家是做百货大楼发家的,旗下有几个著名的运动品牌,卖鞋子卖的很好。
郑锦年接手家族产业后,几年功夫,就转做了房地产投资和办起了互联网科技大楼,等于是将陈家的实体经济一路带上高速,和新时代接轨。
如今的陈家,早已不是当年在城南偏安一隅的小企业模式,陈家现在的投资越来越多,几乎横跨半个南江一带,8个重点城市,都有郑锦年建立新大楼的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