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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暗影,看不清容色。
他一言不发,只手里拿着一罐青草色的药膏,正在为她上药。
日夜奔驰,她细嫩的掌心被马缰勒得破皮,伤口结了痂又会被缰绳一再割裂,如此往复,早已无一块好肉。她心事焦急,无暇顾及,疲累之下都忘了痛。
可洛枭却从小都不会忘记她的伤。
朝露不由想起了幼时初学骑术,因害怕往往一日紧紧握着缰绳,数个时辰下来掌心也会被磨破。
彼时,她痛得哭哭啼啼,也是洛枭在她床头,一面柔声宽慰,一面小心翼翼地为她上药。
初时,她每装模作样地撒娇哭一声,他便皱眉顿一下。鏖战三日握刀极稳的手,会在给她上药时微微发抖,被她揶揄调笑一阵。
朝露忆及往昔,看到洛枭活生生地就在她面前,不由落下泪来:
“三哥……我以为,以为你死了……”
洛枭沉默,高大的身躯挡住了烛火,面上覆满大片的暗影,显得神色犹为阴沉。他在她指间上药的动作却很轻柔,许久,才轻声地道一句:
“三哥命大。”
语罢,他清咳几声,将药膏放下,为她掖了掖被角,道:
“你累了,多睡会儿。三哥还要巡营,晚点再来看你。”
“三哥!”朝露从榻上起身,追了出去,拽住他的箭袖。
方掀开帘帐,她一眼就望见帐外密密麻麻的卫兵。这些人手执兵甲,自她来到营地就守着她,不准她随意出入,防着她就像防贼一般。
是谁的意思不言而喻。
她不明白,往日最疼爱她的三哥,恍若变了一个人。身形相貌瘦削黑沉不说,人也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