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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掌就会储存很多很多的水,成为沙漠中其他动植物的生命源泉。树形仙人掌为希拉啄木鸟提供住所,养活它们。在夏季开花时,树形仙人掌用花蜜和花粉,为前往美国南部的长鼻幅、长舌幅提供食物与落脚处,让它们能成功横跨索诺伦沙漠。”
你顿了顿,继续道:“在这里,我希望成为树形仙人掌,尽我所能帮助别人。”
格桑沉默了很久,说:“我明白了。”
藏历新年有时与农历新年重合,有时会晚一个月。今年三月,藏历新年迟于农历新年一个月到达,整片西藏的土地都欢快了起来,弥漫着鞭炮的硝烟味,浓浓的节日氛围笼罩。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贡桑学会了一些汉语词语,比如吃饭,喝水,偶尔结结巴巴地和你说话,你就耐心地教他一些基本词汇。
藏历新年前夕,他能说出一些简短的句子。一日办公室没人,他偷偷跑来找你,对你说:“你不能再去河里。”
他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鼓着脸严肃地盯着你,非常可爱。
你就笑:“好。”
他伸出小指:“拉钩钩,这是秘密,我们之间。”
你含笑地俯下身,和他短短的手指拉在一起。
藏历新年假期期间,村民们聚集在朗玛厅,青稞酒和啤酒铺满了桌面,还有大盆大盆的牛肉和土豆。他们昼夜不歇地欢庆,醉倒后载歌载舞,音乐从未停止。
格桑把你带在身边,和朋友玩骰子和藏式象棋,你坐在沙发角落捧着青稞酒慢慢喝着,微笑地观看着各式各样的热闹。
每过一会儿,他就跑到你身边,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俯下身贴在你耳边,问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喝点什么,或者问你累不累,他带你回去休息,又说想要什么都告诉他,他会满足所有。你让他不用管你,好好玩不要拘束。
满天星子的凌晨,藏族小伙子们跳起藏舞,舞台上的格桑身姿矫健,步调阳光又快活。结束后他拉着你的手腕离开朗玛厅,来到一处偏僻的山坡。
你搓了搓被冻得发红的手,对他说:“扎西德勒。”
格桑愣了一下,笑出声来:“新年,要说‘洛萨扎西德勒’,大概就相当于你们汉语中的新年快乐。”
你也笑:“好,又学会了一句。”
他突然叹息道:“现在是三月,时间已经过一半了。”
你明白他在说什么,嗯了一声:“驻村结束的时间在六月。”
格桑看着你,正色起来。他突然拉住你的手,单膝跪在你的面前。
“这些话我想了很久,希望你能听我说完。”他说,“我没有理由要求你留下,但我想把心里话讲给你听。”
“我不知道过去生活中发生了什么,让你如此绝望又难过。如果回忆会让你再次伤心,那么你不用告诉我那些事情。我想带着你一起放牛,你骑在马背上,我拉着马。到了阳光好的草场,我用口风琴吹曲子给你听。你不喜欢出门的话,就在家里等我,我每天采花给你。我洗碗,扫地,铺床。你喝不惯这里的水,我就去县里给你买桶装水。”他说得颠三倒四,紧张却真诚,“或者,你不喜欢长时间呆在一个地方的话,我就卖掉牛,卖掉房子,陪你去旅游,去流浪。多吉和我们一起。或者再养一只猫,如果你喜欢的话。”
“顾如风,留下,做我的新娘。”
第59章
不远处的朗玛厅笑声阵阵,山风吹拂,将欢快的歌舞声送到你们耳边。
月光穿过了凌晨的浓雾,温柔地洒在你们之间。此处唯有寂静、心跳和急促的呼吸。
“你先起来。”你拉了拉格桑紧拽着你的手,却没拉动。
格桑虔诚地望着你,又说:“你不喜欢我们藏族人聚在一起喝酒,我就不去喝酒,不去玩骰子,在家里陪你。你不喜欢的,我全部改。只要你留下。这边的牧场那么大,天空那么宽,让舞动的绿草治愈你,让吹拂的山风治愈你,让大地的诗篇治愈你。”
“格桑。”你蹲下身,和他视线齐平,“谢谢你喜欢我,我很感激。”
藏族青年的眼睛动了动,变成了一汪忧郁的湖。那些明亮、期待和紧张全部被冻结,只剩明晃晃的失落和难过。
你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掌贴在你的左胸,用温柔的语气说着冷漠残忍的话:“你想闻一闻我的记忆玫瑰,分享我的过去与美梦,可是——”你握着他的手往你的胸口压了压,“这里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也没有,只有漆黑一片,只有被虫蛀坏的空中楼阁,没有诗,没有酒,更没有梦,这里——死得比古埃及法老更死,更彻底。”
格桑茫然地望着你。
你放软声音,温和缓慢地说:“你会遇到一个美丽的姑娘,与她一起放牛,在马背上歌唱。她会给你一切梦想。忘了我吧,格桑。”
你松开他的手腕,起身离开,没有丝毫眷恋与停留。踩碎的枯枝在你脚下吱嘎作响,像一曲离别的挽歌。
藏历新年的欢庆持续了一个月,四月结束迎来了五月,山间冰消雪融,各色花朵铺满了牧场,一派春意盎然。
五月初,你收到了分行人力资源部的通知,让你在月底结束驻村,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