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广寒宫里嫦娥有?
隔天一早,木屋的房门被敲响了。
其他的矿奴全都翻身下床往外跑,田林和张老大却没有动。
那个监工等所有人都走出去后,才看着张老大说:“徐管事有事情找你,要你现在就过去。”
张老大拿起炕上的衣服,一瘸一拐的下了床。
等张老大出了屋子,那监工把手里的包裹砸在了田林的胸口,语气冰冷的道:
“这是你的衣服,往后你同我们都是监工了,也可以搬到我们的木屋去住。除了三天轮值一次的监管外,平日没事也可以休息。”
他说完不再搭理田林,转身就摔门而去。
田林等人走了,这才从包裹里拿出了黑衣。
黑衣同其他监工的衣服都是一样的,只是款式稍显大了一些。
田林放在一边并不着急换上,他现在身上还很臭,稍微动一动伤口就会冒血。
而监工只给了田林一套衣服,再联想到徐管事的抠门,想来是没给他多准备一套用来换洗。
田林舍不得把衣服弄脏,况且他还要养两天的伤,也不着急穿。
“田监工,我帮您打了一碗粥过来。”
门响,推门而入的是那个曾给田林带过葬魂花的人。
田林接过他递来的粥,道了声谢。
这人见田林没再多说什么,于是转身往屋外走。
可走到一半,他又调转头来噗通跪在田林面前,把姓叶的刀高高举起。
“田监工,这刀不适合小人用,我看还是留在田监工手里比较妥当。”
田林放下碗,道:“这刀是你那天帮我带葬魂花的报答,既然我给了你,就不可能要回来。如果我给了你又要回来了,那我成什么人了?”
这汉子脸上多了一抹喜色,这就起身给田林深深的鞠躬说:“谢谢田监工赏,小人外面还有活儿要做,就不打扰田监工休息了。”
等他一走,田林把碗放到了一旁的炕上。
这碗粥他一口都没动,他现在很没安全感,觉得粥里很可能被人给放了毒。
毕竟,姓尤的在矿上呆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有个三朋四友?
再者,自己是下犯上得来的位置,怎么可能不引起那些老监工的厌恶?
看看今天给他送衣服的那个监工对他的态度,田林不用想也知道自己处境不太好。
所以,这两天在伤势没有完全好之前,他是不可能去监工的宿舍的。
白日里田林自己打了几碗饭回来,又吃着葬魂花开始打坐。
不需要去矿上做工,他连吃了四株葬魂花,直从天没亮修炼到了天色昏暗。
木屋被从外面推开,走进来的张老大已经完全换了一身面孔和装束。
他的胡子不但剃干净了,而且还穿了一身紫色的大衣。
紫色大衣看起来格外显眼,与整个矿场显得格格不入。
张老大得意洋洋的转了个圈,又拍了拍脚上的紫色官靴说:“怎么样,我这身打扮,有没有县尊老爷的样子?”
田林看他心情不错,问他说:“徐管事要你办什么事儿,竟然舍得给你买这身衣服。”
张老大掏出一把匕首,把匕首的刀身用作镜子,整理起了自己的发型。
他道:“整个矿场只有两个人穿这样的衣服,一个是豹子,还有一个就是我了。”
田林也听说过豹哥的大名,只是从来没有见过。
听张老大道:“这个豹哥也是一流高手,他有个兄弟被徐管事起名叫做板凳。”
田林皱眉道:“豹子就算了,为什么叫板凳?”
张老大哈哈大笑,说:“徐管事手下四名大将嘛——豹子、板凳、通杀和六点,你大概听出来了,徐管事喜欢赌博。”
田林没吭声,听张老大说:
“这四个大将平时不呆在矿上,他们负责给徐管事在外面做杀人营生。在外面收钱杀人,可比在矿上帮徐管事更容易挣钱。”
田林张了张嘴,到底没有说话。
听张老大的意思,他现在也要给徐管事做刺客。
果然,就见张老大将匕首揣回自己的兜,走到田林面前拍了拍田林的肩膀道:
“我休息两天就要出门了,你一个人在矿上可要仔细一点儿。那几个监工绝不是省油的灯,徐管事不太在乎他们的死活,毕竟矿上缺监工随时能从矿奴里找——既然徐管事不在乎他们的死活,也不会在乎你的死活。”
田林没说话,他看张老大去端旁边炕沿上的碗,立刻道:“这碗是那个帮你办事儿的矿奴端来的,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毒。”
“那一定是没毒的,那家伙没胆子给你下毒。”
话是如此,但张老大自己也没吃那碗粥。
到得矿奴们回来,那碗粥被张老大送给了两人旁边的那个矿奴。
那矿奴感恩戴德的喝了,并没有什么毒发的迹象。
当晚,张老大拖着田林去了溪边洗了澡。
几个矿奴给张老大按肩捶背,张老大则给田林抹药。
到有监工过来驱赶矿奴们回屋子时,两人还在小溪边休息着。
张老大仰躺在石头上,望着明月道:
“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