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第19章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直射进来,落到微微颤动着的睫毛上,顾骄缓缓清醒,从睡梦中睁眼。
第一时间感受到了唇瓣上的刺痛。
他迷迷糊糊伸手一摸,摸到好几个小口子,尤其是下唇,又红又肿,水光潋滟得像个樱桃。
不止唇瓣,就连舌尖上也有伤口,舌根发软,还残留着酥麻疲惫的感觉,仿佛吃了一整晚的东西,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除此之外眼睛还有些干涩,后颈也一阵一阵地疼,坐起身一看,连衣服也换了一套。
顾骄懵了一会儿,有一瞬间怀疑自己还在梦里,脑中闪过一些模糊不清的记忆碎片,两个人相拥在床上唇舌纠缠,那是他和……
想到这里,顾骄瞬间惊醒。
他怎么会做这样荒唐的梦!太羞耻了!这、这简直是对沈先生的侮辱。
沈先生那么清雅温柔的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对自己做出那样的事,他简直是把脑子睡坏掉了!
失去意识之前他在做什么来着?
……对了,精神力疏导!
清醒时的记忆慢吞吞回到脑海,顾骄想起自己来酒店是为了给沈月卿做精神力疏导,他在对方的精神图景中看到了一株巨大的藤蔓,然后……
然后发生了什么?
他不记得了。
绮丽缱绻的画面再次涌入脑中,顾骄使劲摇头,试图将它们从记忆中驱赶出去,可惜收效甚微。
沈月卿刚一进门,就看到顾骄坐在床上摇头晃脑,他将手里的早餐放到一边,伸手揉了揉顾骄的太阳穴。
“头疼?”
顾骄抬头看他,眼角微红,睡意未消,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沈先生,昨晚我成功了吗?”
别的事都可以先放在一边,这件事才是他最在意也最想知道的,他真的很想很想帮上沈月卿的忙。
“如果你指的是精神力疏导……”沈月卿说,“当然,你做得很好。”
他摊开双手,神色坦然。
“你看,我已经恢复正常了。”
“太好了!”顾骄堵在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沈月卿抚了抚他的头说:“先吃饭吧,吃完我送你去赛场。”
顾骄点点头,接过早餐吃了起来。
沈月卿带来的早餐是一份熬得浓浓的三鲜粥,还有两个裹满糖霜的小甜粽,色泽鲜美,满屋飘香。
顾骄食指大动,低头喝了一口粥,没想到受伤的唇舌格外脆弱,他立刻就被烫出了眼泪,斯哈斯哈地把粥放到一旁。
沈月卿俯身用手帕细细地为他擦去眼泪,温声说:“别着急,时间还很多,你想吃多久都可以。”
顾骄抿着唇,舌尖抵着唇瓣上的破口,看着眼前温柔的沈月卿,脑海中又浮现那些荒唐的画面。
他犹犹豫豫地问:“沈先生,昨晚……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房间,对顾骄说:“戴这个可以吗?”
顾骄连忙点头,只要有帽子戴,他什么都不挑。
沈月卿给他戴上,将帽檐细细抻平拉好,再将遮住眼睛的碎发拨到另一边。
戴好后看向镜子内,他勾唇欣赏自己的作品。
与宽大神秘的兜帽不同,鹅黄色的针织帽柔软轻便,软化了原本疏离感十足的白发,露出的眼眸清澈漂亮,又不失少年意气。
之前的顾骄看起来高冷淡漠,浑身上下透着不好惹的厌世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而现在的他眉眼惊艳,发丝柔软微卷,唇瓣饱满嫣红,左右各三枚高调的黑曜石耳骨钉,与独特的白发交相辉映,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的容貌已经足够让人自惭形秽。
任谁来看都是张扬桀骜的酷仔一位。
可顾骄不觉得自己酷,他只担心针织帽太短,不能把自己的头发全部遮住,一路上不停将帽檐往下扯,恨不能将眼睛也遮去一半。
酷帅的发型被他折腾得乱乱糟糟,沈月卿伸手将快要把他吞没的帽子提到正常高度,“再往下拉,你就要被它吃掉了。”
顾骄讷讷放手,努力适应自己的新造型。
两人从酒店出去,对面大楼楼顶,微弱的镜片反射光一闪而过。
贺岩身上挂满露珠,脸上戴着高倍监视镜,一动不动监视对面,他已经在这里蹲守了一整晚。
上次他意外被顾骄发现,任务出现重大失误,本该被处罚替换,但由于在顾骄面前露了脸,且一定程度上获取了对方的信任,他的任务反而有了更进一步的可能性,所以得到了将功补过的机会。
因为沈月卿的忽然出现,他不得不暂时离开顾骄身边。他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赌沈月卿的洞察力,这一路来根本不敢靠近两人,直到他们进入酒店,他才有机会去对面楼顶监视。
说是监视,但由于离得实在太远,他也没能观察到多少详细情况。
如今见他们终于出来,贺岩立刻向武装部汇报。
“顾骄和沈月卿一同从天马星际酒店出来,经过观察,他们昨晚在同一房间内过夜。顾骄现在——呃……”
调整镜片倍数,看清顾骄现在的状态,贺岩难得在汇报时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