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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唇齿被撬开,比先前更重的吻如同烙印般覆在他的嘴唇上。 苏乙被亲得有些缺氧,双手却忍不住去攥着谢斯聿的衣服。 “换气都不会。”头上响起一道声音。 于是苏乙微微张着嘴巴,嘴角还带着一点水亮,愣愣地望着他。 谢斯聿看见他往外伸出来一点的舌头。 他用手碾了碾苏乙的下嘴唇,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苏乙,你真是……” “我怎么了。”苏乙表情很是无辜地问他。 “睡觉。” 苏乙哦了一声,又把被子往上提遮住脸。 第二天依旧要去康复训练,苏乙雷打不动地还是想着张医生或许有什么急事不能来医院。 这样自己就不用去遭受折磨了。没办法,这已经成为苏乙固定的考虑了。 即使是出发去做康复,谢斯聿也会给他搭配全身的衣服。苏乙半倒在床上,脚小幅度地荡来荡去,他看着谢斯聿站在衣柜面前挑挑选选。按照苏乙的意思,管它什么颜色,随便拿一件衣服套上就可以走了。 这并不是能依托服装穿搭就可以减少对康复中心的抵触程度。 有时候苏乙发现谢斯聿本人并不是如同他脸色一样严肃。 谢斯聿选了一件白色卫衣和比较宽松的黑裤子,给苏乙套上裤子的时候,中途看见苏乙的脖子被衣服领口勒得很紧,他皱了皱眉,马上改变了主意,转身去衣柜找另外一件衣服。 裤子还半挂在苏乙的膝盖上,并没有完全穿上。 苏乙无可奈何地看着谢斯聿的后脑勺,掂量着距离,像虫子那般左右蠕动,自己把裤子提了应该到达的高度。 把苏乙打扮成了想要的样子,谢斯聿垂眸打量着,虽然情绪没有很外露,但表情看着是很满意的样子。 做康复训练也是挑着谢斯聿的空闲时间,有时候是下午没课的时候,大多数是晚上。 聆听着前面一个患者在里面的惨叫声,苏乙更为胆战心惊。到这个时候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了,只能尽力让自己的思绪和肉体分开,正当苏乙已经提前飘飘然,张医生那张熟悉的脸又出现了,笑眯眯地看着下一个受害者,“苏乙,进来吧。” 被叫了名字,苏乙的游魂一秒归位。 今天依旧要做下角度,张医生手劲儿力气可不小,苏乙疼得脖子都绷直了,眼睛干瞪着看向天花板,即使做好了全部的心理准备,但还是接受不了。 有时会疼得没有脾气,躯体自动麻木化,觉得自己像一个残缺无力的东西被人翻来翻去地检验。 不仅是身体疼痛,还有心理压力。 总是会想为什么要经历这样的疼,为什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为什么别人就可以无疼无病地活着,甚至想要放弃,摆烂地想着就这样吧,腿脚也不太想要了。 整个康复训练漫长且艰辛,望不到尽头。许多姿势都不能一蹴而就地恢复好,别人轻而易举的动作,在苏乙这里变得艰难。可是一想着谢斯聿还在外面等着他,如若自己真的完全恢复好了,可以正常地走路,和他并行在一起,那也是一个美好的希冀。 苏乙咬紧牙继续坚持下去。 结束后,张医生突然问他,“外面那个人是你哥哥吗?每次都来陪你哦。” 苏乙腿疼得还没有缓过来,他思考了片刻,又低声回答说:“他…他是我男朋友。” 张医生看上去似乎不太意外,摸着下巴说:“原来是这样啊……” 从康复中心到停车场还要走一段坡路,半路飘起了细雨,见着雨势越来越大。谢斯聿不知道从哪里借了一个雨伞,一只手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苏乙,另外一只手给他撑伞。 康复中心建在山上,能听见四下雨打树叶清脆的声音。淅淅沥沥的雨和黏稠的白雾混杂在一起,两边的树都被雨浸没,这一方世界被笼罩于烟雨里,渐渐看不清路的尽头。 空气有雨后湿润的草木清香,除去雨声,再也没有别的杂音。 这一段路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往前走。 苏乙抓住谢斯聿的手腕,对他说:“你背我吧。” 谢斯聿以为苏乙只是不想做轮椅了。在外面的时候,苏乙对轮椅的感情很复杂,总是处于抗拒和无奈接受两端。 他不发一语地把苏乙背起来,又用另外一只手把轮椅往前推。 “我重不重啊?”苏乙的声音飘进他的耳朵里。 谢斯聿对他说:“不重。” 苏乙接过雨伞后,前半身微微靠前,用伞遮着谢斯聿的脑袋。 走了一段路后,谢斯聿才感觉到头上的伞,便说道:“不用管我,你自己打伞就行。” “可是这样我们两个人都不会被雨淋湿了。”苏乙稳稳地举着伞,附在他耳朵说道。 苏乙的声音似乎也和雨水融化在一起,软软绵绵的,没有掺杂一丝杂质。他的脸偶尔贴着谢斯聿的后颈,呼吸打在谢斯聿的耳后,但他没有察觉到这些小动作会给谢斯聿造成的小小的困扰。 过了好一会儿,谢斯聿又问他:“今天你在里面哭了没。” 话刚说完,苏乙就左右晃了晃雨伞,抖落伞上积攒的雨水,他紧抿着唇,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他很想告诉谢斯聿那些眼泪只是生理性反应,当然不是因为自己很爱哭。谢斯聿总把他当成和他毫无关系的爱哭鬼。 他们慢慢地穿过这片潮湿。 到了停车场,谢斯聿先把他抱进去,然后把轮椅折叠起来放在后备箱。 苏乙往后看了一眼,突然看到车后放了一个眼熟的箱子。 不会吧。苏乙艰难地探过身子去把那东西搬到自己腿上。 那是他最近在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