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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去浴室洗澡。 中途苏乙对他说自己的手心好疼啊,好像是很不满,语气带着一丝抱怨:“你看,好红。” 谢斯聿握着他的手心翻过来看了看,上面并没有破皮,他捏了捏苏乙的小拇指对他说,“辛苦你了。” 于是苏乙又很善解人意地说:“没关系。” 帮苏乙洗干净手,谢斯聿就把他抱了出去,自己又进去冲了一个冷水澡。 苏乙许久都没有从刚刚的事情缓过神来,他趴在床上,拿手机玩了会儿小游戏。谢斯聿从浴室出来,薄唇紧抿,还裸着上半身,苏乙悄悄用余光看了一眼,发现他身形体长地站在桌前,正在倒水喝。 谢斯聿问他渴不渴。 苏乙觉得喉咙也挺干的,就点了点头。谢斯聿给他拿着杯子,他喝了一小口,便看着谢斯聿喝了他剩下的水。 苏乙又玩了一会儿,为了游戏效果,他开的外放,很有礼貌地问了一句:“你觉得吵不吵。” “不吵。” 苏乙玩这类无聊又简单的小游戏也特别认真,他嘴角往下,两只手抓着手机的两端,不时发出一声叹气。随后谢斯聿又看见他把手机翻过去,立马传来为了免费复活播放小广告的声音,并且还转发到谢斯聿的手机上。 “可以不用点进去。”苏乙告诉他。 谢斯聿说好。 慢慢地,不知什么时候苏乙已经睡过去了。他的脑袋轻轻靠在谢斯聿的肩膀上,头发有点长盖住了额头,遮挡了眼睛,他的眼皮时不时颤了颤,睡得不是很安稳的样子,长长的眼睫毛舒展下来,少了许多平日里在外人面前警惕、谨慎的样子。 谢斯聿就这样看了许久,想着苏乙其实是很乖的。 离开小海岛那天,苏乙肉眼可见的恋恋不舍。从海岛回到市区,只觉得市区少了很多颜色。 自他的脚拆线后,漫长的康复训练就开始了。第一天去康复中心,苏乙可谓是精神抖擞,信心十足,并且让谢斯聿不用陪他进去,坐在外面等着就行。 康复师是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姓张。做腿部力量训练的时候,苏乙脸色一瞬间变白了,他咬着嘴唇不敢出声,而后一个掰角度的动作,让苏乙差点大跳起来。 他疼得头皮发麻,但为了面子他也不敢大哭大叫出来。太太太疼了。这是什么酷刑。这是什么可怕的训练。当时苏乙满脑子只想着赶紧做完,他要回家了。 谢斯聿一听见苏乙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就推门进来了,张医生见惯不惯,拍了拍手说:“可以了,明天再来。” 走之前还评价了一句:“小伙子嗓门还挺大。” 苏乙一听,两行清泪就明晃晃地掉了出来。 张医生走后,苏乙迫不及待地对说:“明天我不太想来了。”他紧紧地攥着谢斯聿的手,从眼神里可以看出他要永远逃离这个可怕的康复所。 谢斯聿心疼不已地看着他,牵着他的手说:“不可以这样。” 无可奈何,苏乙抱着他的腰想装作听不见,“可是真的太疼了,我受不了了。”他用脸往谢斯聿的衣服上蹭了蹭,往上蹭上去很多悲苦过度的泪痕。 谢斯聿拿纸巾给他擦眼泪,以及额头上的汗,又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吗?” 谢斯聿点头嗯了一声。 最后悲伤又不安地去吃了麦当劳。最近出了一个新活动,苏乙指了指海报上面的“对酱机”,谢斯聿意会,给他买过来了。 第二天依旧要去做复健,像是要进刑场了,苏乙面色如灰,他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的春意盎然,哀怨地叹了一口气。 谢斯聿推着他进去的时候,康复师在走廊远远地便乐呵呵地喊住了他,“是苏乙呀!进来吧!” 就这么被喊了一声,苏乙感觉自己的魂又被抽离了出去。 谢斯聿是打算陪他进去的,但苏乙依旧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狼狈且痛苦的惨样,对他说:“我…我自己进去就好了。” “我就在旁边,不做什么。”谢斯聿已经推他到门口了。 苏乙坚持着说:“我可以的,你相信我。” 最终谢斯聿神色复杂地放开了手。 又听见里面传来医生的催喊,苏乙战战兢兢地,硬着头皮自己推着轮椅进去了。 门再次关上。 一开始苏乙咬紧牙还能坚持,到后面已经疼得麻木,心如止水了。谢斯聿来接他走的时候,他依旧难受地说着下次不会再来了。 即使嘴上是这样说,但还是风雨不动地来做康复。谢斯聿想,即使苏乙有时候哭得厉害,但从来都是很坚强的。 有时候谢斯聿会推着他去旁边的市集买菜。 市集离小区不算太远,会路过一段梧桐路和一座桥,附近都是老小区,一同前行的还有不少精神抖擞着赶去买菜的老年人。 出门前谢斯聿拿了一件外套出来,打算让苏乙穿上。 苏乙拒绝了,“我不想穿。” “不行,外面风很大。” “还好吧。”苏乙望了一眼窗外洋溢的阳光。 最终被谢斯聿强硬地套上了一件外套。苏乙不太喜欢,这显得自己的身体很臃肿,像只能露出一个头、两只手,类似于商场引流招商的不倒翁气模。 但是谢斯聿很满意的样子。 到目前,苏乙已经能看懂一些谢斯聿隐藏的细微表情。谢斯聿感到满意合理的时候,脸上肌肉会微微放松,眉毛也会松展平和。如若是不大满意,便会眉心紧皱着,会压着声音叫他的全名,义正言辞地说不要这样。 正是暖春之际,春风浸入浅绿的叶。 一开始是谢斯聿推着他往前走,后来苏乙说想自己推。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