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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弄得过分,苏乙哭得很厉害,他无意间对谢斯聿说:“我可能不会活那么久的。”那个吻,以及谢斯聿眼底一如既往的冷淡,苏乙认为是带着一丝施舍的可能性。 可是他无法自拔地,抱紧了谢斯聿的脖子,体温是有实质性的暖意,他的眼泪和鼻涕都挂在谢斯聿的身上了。当时想着,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活在当下就好了。 也总是会吵架。 谢斯聿说话永远难听刻薄,在他眼里,似乎全世界就他一个正常的人类,而在对立面的苏乙才是一个跟草履虫般的单细胞生物。四肢不发达就算了,脑袋也空空,毫无法律常识,对于把人关在家里这件事尚未意识到严重性……苏乙总是说不过他,有时在家里地板上气到跺脚,没有什么气势地告诉他:“我觉得你说话可以不那么难听。” 结果可见,这对于谢斯聿毫无威胁性。 不得已,苏乙只好拿一瓶啤酒下楼,坐在有猫出没的单元门口,一个人对着伤感的夕阳喝会儿闷酒。 最终还是得回家煮饭的。 但其实苏乙会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小脾气,一生气就爱把鞋踹很远,把门变得很大声,无限期推迟做饭时间,将身边的电子产品(但也只有电视和手机)开得很大声,说着喜欢他但还是很爱和漂亮女生玩…….让人摸不着头脑,一旦跟山火般爆发起来,一个劲儿地把怒火在房间里熊熊燃烧,谢斯聿会主动选择拿着枕头去睡沙发。 这样做也并不会有什么巨大的作用。因为过了一会儿,苏乙又会跟恶魔一样来把他吵醒。 即使如此,苏乙还是无可避免地,习惯上家里有谢斯聿的存在。他犹豫不决,又重蹈覆辙。苏乙没能狠心把谢斯聿彻底毁灭,只是两人不那么太平地过了接近50天的日子。 谢斯聿离开的那天,日历上的夏天彻底结束,再也看不见底。但其热意跟车尾气般,往后一直纠缠到九月。 九月,倒也没有那般金桂飘香硕果累累,而是上班上学都很累的月份。 F大在S市算是一个末流211,苏乙考上了这里的计算机专业。姜绵也考上了在S市比较好的大学,不过离F大有点远,苏乙看了一下,两人大学坐地铁要两个小时。 沈素当然是很高兴的,并且开学前叫他去江家吃饭。江家,除了沈素,从头到尾对于苏乙都是倒胃口的。即使如此,苏乙还是把自己打扮得整洁得体。 隔阂感还是很强,苏乙融入不了,并且他也不喜欢江月月抱着沈素哭闹的样子。 都多大了,为什么她一哭就去吵我妈呢,为什么不能去找他爸他奶奶。 江月月真烦。 可他始终妒忌着江月月。 去S市那天罗市高铁站人满为患,姜绵他爸也来了,帮姜绵提着行李箱,在安检外目送着两人离开,一个壮汉眼睛还红红的。 姜绵和苏乙的位置挨在一起,当高铁往前开得那一刻,窗外的风景一直往后退,苏乙才突然意识到,他真的要开启另外一段新生活了。 坐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到站,高铁站外是一个酸奶的广告牌,特别显眼。 这便到了S市。 开学军训,因为身体原因,苏乙只需要坐在看台上,他的室友付予初也坐在旁边,他是对紫外线过敏,戴着一顶浅蓝色帽子在看书。不能玩手机,苏乙便干坐着看操场上的方队和远处的云,然后视线转回付予初。 付予初很白,脸蛋很小,喜欢喷点香水,总是安安静静的,不大喜欢说话。 六人寝,另外四个人多多少少对苏乙和付予初有些意见。凭什么我们在操场上受苦般晒太阳训练,你们就能安逸地坐在看台上玩。 好似从军训那一刻,寝室就分割成两大派。对于室友们的意见,苏乙平时也总会回怼几句,没办法,要是没让那群人不舒服,晚上睡觉前不舒服郁闷的便是苏乙。 而付予初总是不搭理他们,不在意任何纷争,总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里。 大学和从前的日子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多了一些空闲时间,也不用上晚自习了。 高数老师是一个快要退休的女教师,手上戴着绿色的玉,很大一块,像一个鸽子蛋,以至于苏乙上课总会被它吸引。高数挂科率很高,苏乙头皮发麻地学习着,又不止一次地想,为什么选的专业还要再次学习数学。 上了大学自然是不能再问沈素要钱的,但谢斯聿走之前给他留的六千块确实是缓解了苏乙一定的资金问题,把学费交了之后,苏乙彻底裤兜空空。 不过找了一些代课兼职,还找了一个便利店的收银,苏乙的生活费还算有些着落。 某天付予初感冒了,寝室另外四个人都去网吧打游戏了,只好打电话请苏乙帮他买一点药回来。那时候苏乙刚从便利店下班,正好可以帮忙。 一回到寝室,付予初就掏了一百块钱给他。付予初好像对钱毫无定义,平时买什么都不眨眼,见着苏乙愣住了,付予初还以为是不够,又找出他的小熊钱包掏出钱来。 “太…太多了。其实不用给我钱的。”苏乙赶紧阻止他。 “要的。”付予初坚持己见,一定要把钱给他。 那会儿苏乙也挺缺钱的,当一整张红色人民币被递到自己的手心,他当即想着好多可以解决的事情。 那是得跑多少个代课,干站在收银台前可以挣到的一百块钱。 况且付予初一点也不缺钱。 那晚苏乙收下了付予初的一百块钱,从此两人关系因钱而产生了质变。付予初不喜欢下楼买饭,苏乙就乐意帮他带饭,不仅可以有一顿免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