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嗽终于停止,呼吸平稳之时,眼泪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她想要走去客厅拿纸巾,却是迈不开步子,浑身失了力气,瘫软到一屁股坐在了厨房的地上,抱着自己嚎啕大哭。
她就像个小丑,拙劣地遮掩着自己最不想让人知道的一面。自以为藏的很好,却是被她最想隐瞒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这么些年,她的虚弱与掩饰欲,都暴露无遗地被展现。
李敏就这么看她,是吗?
即使孟思远知道李敏不是这样的人,像是被彻底抛弃一般,她还是难受到只能紧紧抱着双膝,哭到全身颤抖。
那些时光里,是李敏对自己带了怜悯。彻底断裂时,李敏是不是觉得是种解脱,李敏还能有很多的好朋友,而自己就只有她这一个好朋友。
当记忆的滤镜被拿走后,是不是真的没有人在意过她。但所有亲近的人都可以抛弃她,是不是说明了她也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好像的确是,孟思远无法为自己解释,自己并不是在试探她。问出口后,就会让她进入自证陷阱。口气算不上好时,的确像是一并将她连坐了。
但这种事,自己不问,心中又会有一层介怀。孟思远很害怕好友变得麻木,麻木并非失去道德地作恶,仍会对在意的人好,却是眼见恶行在自己身边发生时,选择了漠然地忽视。但麻木之前,是不是都有过太多的痛苦与挣扎。
就算结果已知,问还是不问,孟思远都找不到答案。
哭泣渐止,视线一片模糊,用手背擦去眼泪,看清前边的垃圾桶时,她也看到了手腕上的表。
刚开始,她还很小心,只在休息日戴这只表。可渐渐习惯后,价值的概念没了那么泾渭分明,装饰的属性日渐凸显。简单的西裤衬衫,搭一只金色的表,很配。
她是买得起这块表,但她很清楚,如果不是被赠予,那她不会拥有这块表。
当她无力解释在一段会有极大的物质收益的恋爱中,她不是因为对方是有钱人而在一起时,是不是也是佐证了她的傲慢,她极其片面地断定了李敏不是为了爱而跟现在的老公在一起。
那么,肖华是不是这块劳力士?
已经过了最难受的一阵,孟思远没有再哭,也没有将表脱下。她只是下巴搁在手肘上,盯着这块表看。很美,即使是在厨房略暗的灯光下,那一圈碎钻,都显得耀眼。
她现在有很多的存款了,有很多的安全感了。
当所有的遮羞布被撕开时,当心中最深的防线被冲走时,心中隐秘的伤痛,她不想跟任何人讲。
杨旭同老板出差结束,正要出发去机场时,就见老板接了个电话,神色骤然凝重,说了句我会过来。
老板没有多说什么,就挂了电话,然后低头看手机,像是在买票。杨旭突然想起,老板的老家好像就在临市,动车一个多小时。
老板买完票,就让他先回去。老板不是喜欢别人多嘴的人,就算是猜到他老家可能有了些突发情况,杨旭仍什么都没问,一句都没多说,只回答了好的。
老板点了头,就提着随身行李走了,应当是直接去往高铁站。
杨旭看着老板向夜色中走去的背影,内心感叹他可真是精力超人,根据他给自己发文件的时间,他昨晚应该没睡几个小时。而他更无多少排场,到现在出差,都依旧是独自提着行李箱,能随时出发,连搭把手都不需要。国内的出差,老板一向只有个登机箱,而最近多了个双肩包,身上终于有了个logo。
但杨旭觉得,老板不像是会突然自己走进Prada店里,去买一个双肩包的人。毕竟他不讲究生活细节,甚至是无需花精力做决策,一切按着习惯来。
肖华坐上高铁后,就拿起手机查资料,快速地翻了遍后,去请教了医生朋友几个问题。他放下手机时,离到站还有十分钟。
他看着车窗外,都忘了上一次回来是什么时候。
父母并未随他移居京州,待在熟悉的地方挺好,身边还有亲戚照顾着。这些亲戚,都受过他的照拂,父母在这边,不论是物质还是精神上,只会更舒服。
这次是父亲突发脑溢血,就算唯物主义者如他,也会多想下,他在这出差,难不成冥冥之中让他回来见最后一面?
念头刚生,就被他掐灭。
但就这一个小时的车程里,肖华就已经将各种可能都想了遍,做好了心理准备。即使是最坏的可能,他都能接受。
其实,死亡倒不是最坏的结果。真到那一步,是他花钱买一个孝子的名声,还是让人走得痛快点、他被人在背后指点。
肖华下了高铁,赶到医院时,手术室外等待区内,几乎一半都是他家的亲戚,母亲被陪伴着围在中间。
看见他来,他们都起了身,向他打招呼。人太多,他示意着他们同自己走到远处,不要打扰了其他等候家属。
他们七嘴八舌地跟他讲着事情经过,父亲是如何倒下,立即被送来医院,并进行手术的。肖华听完后,看着眼圈已红的母亲,她已是一副疲态,他握住她的手,宽慰了两句,就让人送她回去。
人群中,一个堂弟说了句:“哥,你该多回来看看的。这些年,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