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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去摆个摊算命啊,比你上班赚钱多了。”
刘丽萍笑了,“什么时候带给我看看?”
“不要,只是谈恋爱而已。”
“那他人品怎么样?对你好不好。”
“挺好的。”看着她妈的八卦欲,她及时打住,“别问了,没谈多久,还没稳定呢。”
女儿虽这么说,但刘丽萍一眼看出,这不是什么年轻人随便谈的恋爱,没多问,只说了句,“我得感谢他,让你心情好,你就能给我点好脸色看了。”
孟思远看着她妈,忽然有些歉意。刚回京州时的她,像是水土不服,屡次的生气,看起来都是有理有据的,但此时抽离来看,当时受伤的感受是真,可她的反应过度也是真。
换作现在的她,也许能处理得更好些,而不是最糟糕的指责与发泄。面对妈妈,却是很难讲出对不起。
“你头上的这几根白头发不能剪掉吗,我给你办个卡,你去做点护理吧。”
知道她的心意,刘丽萍也没拒绝,“好啊。”
孟思远转移了话题,“荠菜你从哪里找的?路上野草都不多,你也是厉害,弄到这么多荠菜。”
“在乡下。这事儿说来话长了,一个朋友带我去的。她是我做姑娘时的邻居,前些时候联系上了。这不天气暖和了点,她喊我去找找看。”
“哦。”
刘丽萍叹了口气,“哎,遇上了村里一户人家出丧。一老头,明明还能治的,但家里没钱,直接从医院拉了回来,在家疼得打杜冷丁,熬了几个月,走了。”
听到这种事,孟思远难受得没接茬。
“我才知道,那什么亚东集团的董事长,真不是人。”
“什么?”
“我听人讲的,当时他们村办了个企业,算是农村的集体资产吧。那什么孙亚东,接手管理了公司,做得不错,大家都挺信任他的。后来搞私有化,按理来说,这是集体的东西,不可能全变成他的吧。但村上人都相信他啊,莫名其妙地签了字,拿到一点点的补偿,就全没了,土地都变成他的了。”
“别看他现在风光,他们村里的那些人,都恨死他了。说人还没死绝,都记着他呢。”
孟思远听完后无言,却是没有太过惊讶,那个年代,营商环境与法条尚未规范,对这种人来说,有太多可操作的空间。第一桶金,靠着剥夺掠取而来。
而被掠夺财产的那些人,很难跳出生存空间的限制。大多数都是平凡人,没了保障,更是无法扛住任何风险。最后这一程,也没有一个善终。
这些过去,很难成为以文字记录的历史,如她妈所言,只有靠活着的人记住。
“有人记住,就是好事。”孟思远说完这话,自己都不信,“还是这个世道太功利了,只会记住成功者,不问来路。如果有机会攀附,还会觉得提过去的事是种扫兴。”
“我觉得人就得有志气,宁可饿死,都不要去攀附那种人。”
看着义愤填膺的她妈,孟思远忽然笑了。在姑姑眼中,她妈是个没用的人。可是,有些东西,比有用,珍贵得多。
李敏同丈夫一道来参加舅舅的生日宴。
场面一如既往的热闹,本城名流几乎都聚集于此,招呼都打不过来。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意,拿着酒杯穿梭其中。
舅舅有这个实力撑得起如此场面,如同表舅的事情被悄无声息地解决了一样。李敏没有再过问一句,试图忘记那件事。
夫妻俩一同与各色人物打着招呼,场上没有人不会说话、不会演戏,看似无比放松地笑着闲聊,神经却不能松懈。不能说错话,要仔细分辨对方的潜台词,并给出恰当的回应,或是装听不懂地糊弄。
一轮寒暄过后,旁边的何昊忽然来了句,“你看她脸上,像不像肉毒打多了?”
李敏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是王芸,“有点。”
“她旁边的那个姑娘,是她女儿吗?”
“看着挺像的,应该是。”
何昊笑了声,“这种场合,她来就算了,还要带女儿来,是要来当瘦马吗?”
李敏觉得丈夫说话太糙了些,却是无可辩驳,“你说她女儿知道她妈的身份吗?”
“这种事,怎么可能天衣无缝。还有,小孩比大人想象得聪明多了。”
看着那个年纪轻轻,就已经跟在母亲身旁觥筹交错的女孩,李敏喝了口酒,“她得到的已经够多了。”
何昊脸色微变,“她太贪了。”
李敏看着不远处的王芸,她跟了舅舅多年,在这种舅妈都在的场合,她都敢过来,可见一斑。她深入参与到了生意中,并非具体经营管理,而是更为隐秘的那一部分。
丈夫厌恶于她的贪婪,李敏则心惊于她能将女儿都当成筹码。至于她得到的那些,李敏却很清楚,不是所有人都能付出如此代价。
“待会儿去跟舅舅问好。”
李敏随着丈夫的视线看去,舅舅正在与一个男人讲话,从其言行举止的神态来看,对方应当是差不多级别的人,否则只会场面上一笑,话说多了还会有不耐烦。
见他们聊完,那个男人转身时,李敏却是愣住,并不确定是否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