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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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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清!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将军府内,贺兰姝声色俱厉:“你去国子监是干什么的?整日里吃喝玩乐不知道用功读书,圣贤书读了百八十遍还是背不下来,你当我不知道你这个月又被博士留堂了四五次?!”

“杜学正简直成了将军府常客,”贺兰姝看着妹妹梗着脖子的模样大发雷霆,“一天三遍的告状告到我耳朵起茧,还有方学录,你自己看看正屋那两张椅子,百年的好木头都被人家坐出了两道印子!”

什么铁屁股能把凳子也磨出道道,一时间没控住表情,贺兰清噗嗤笑出声来。

“你还有脸笑?!”

贺兰姝见状更怒:“顽劣不堪,不知其可!我看你非但读书读不明白,连最基本的礼义廉耻也忘了!”这话就有些重了,无异于指着别人鼻子大骂家中母父,饶是贺兰姝是贺兰清的亲姐姐又一气之下口不择言,话落地后也觉得过了火候。

贺兰清果然被这句刺到了:“我没礼义廉耻?长姐——大将军——您倒是在这里抖着威风教训我,朝堂之上怎么您谨小慎微成日的唯唯诺诺?”

“还有那什么馄饨西施,”贺兰清脾气也上来了,“要家世没家世,要品行没品行,一天天端着个狐狸精样子出门抛头露面,贺兰氏的脸这才是要让他丢完了呢!”

她参与结社有什么错,贺兰清不服不忿,贺兰姝觉得她跟着别人瞎张罗给家里招祸,她还觉得贺兰姝越活越回去,满脑子只想着高官厚禄。

“大将军,你就是再骂我成百上千句,徐青也一样是枉死的!”

年少气盛,贺兰清不肯退让:“明明就是悬镜司罗织罪名坑害忠良,要么你赶紧把我打死在这儿落个干净,不然留我一口气,我爬也要爬到外面去喊冤!”

“你!”小妹油盐不进,贺兰姝气得发昏。

“我又怎么了!”

看着贺兰姝铁青的脸色,心有畏惧却仍然攥紧拳头,贺兰清犹嫌不足:

“想教训我尽管来啊!贺兰一族以武立家,你旁边不就是兵器架?莫不是长姐和那狐狸精厮混久了没力气举枪用刀,我早看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今日长姐尽管料理我,反正当年你不也为了谢家的事被母亲收拾得几个月下不了地?你不想我说我却偏要讲,今日之徐青,恰如当年之相国谢千川!”

“你闭嘴!”胸中隐痛,贺兰姝不防自己的伤心事被贺兰清猛然掀开。

谢相落狱时贺兰清才五六岁大,黄口小儿能知道什么,几月之后谢家门口的草都被砍平了,贺兰清再想起来也只是问一句“好久没见到谢隐姐姐了”。

如何还能再见谢隐呢?定安帝下旨将谢家满门抄斩,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谢隐是相府独女,何况羽林卫将相府围得铁桶一般,她自然逃不过。

剑指苍穹气若虹,何惧波涛起浪中。再没人会写下这样的句子,在暮秋时节扯着贺兰姝登高望远了。

边塞数年,看多了两军交战后的断臂残甲,贺兰姝有时会在半梦半醒间忆起当初交游时的春和景明。

暖洋洋的天气里,一众少年人鲜衣着锦,聚在溪流边唱和吟诗,一花一木皆如往常,只是这次她举杯想与好友共饮,身旁却在转瞬间空荡无人。

谢隐如她的名字一般羽化而去,徒留贺兰姝在军帐中枕着将士们的喊杀声彻夜难眠。

朔风烈烈,战马悲鸣,刀兵交错间每个人都在用尽力气嘶吼。黄沙蔽日的战场上只有号角的声音苍茫响起,年少时的壮志早被金戈踏碎,背负着性命家国,谁还记得一张早已死去的脸孔。

这样想的次数多了,谢隐反而会在梦中无奈看她:“贺兰姝,你又在耍小孩子脾气。”

“好,好。”

连说几个好字,思及此处,贺兰姝怒极反笑:“好一个今日之徐青,恰如当年之谢千川。贺兰清,是我错怪,你果真没白去国子监。”

“你以为徐家有几个好人?”贺兰姝盯着贺兰清:“是,徐青身怀冤屈死不瞑目,可她姨母徐迢徐阁姥身居高位,怎么不在朝议时当场把事情点出来,问悬影司要个说法?”

上朝一声不吭赚足同情,背地倒是里鼓动书生生员闹事掀起风波。若是事成她顺水推舟,若是不成则利落抽身,总之损失不到自己身上,徐阁姥好算计。

“没事做就去背书。”

压下怒火,贺兰姝不再与贺兰清纠缠:“和你那几个同窗好好待着,没有我的同意,事情结束前你们谁也别想出去!”

·

贺兰姝已经在书房里发了一个多时辰的火。垂花门挡住了馄饨西施的身形,心思转了转,宁因低下眼神。

按照剧本设计,这场吵架戏份可谓是接下来一系列阴谋和动荡的开端。

他至今没能说服贺兰姝放他出去参与京城贵夫们的社交圈,宁因胸中油然而生一种紧迫感,可全息世界并没因为他的艰难而停止运行,一个月不到,重要的事件节点转眼便至。

宁因记得剧本中的情节衔接得紧锣密鼓,从徐青被斩到江秋撞柱而死到定安帝和稀泥到徐迢亲身上阵到谢家旧案重提到最后真相揭露复仇者与上位者爆发终极对抗,一桩接一桩的冲突看得人提心吊胆大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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