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药
眼神半是迷离半是厌恶,让人忍不住升起蹂躏之心。
但紧接着永安公主就发觉这人好像有点眼熟。
在哪见过呢?
这么漂亮的人,她如果曾经见过肯定不会忘的。
永安公主皱了皱眉。
天生的谨慎和直觉的驱使让她暂时按捺下意动,去问外边的钱管事。
“这人你们从哪弄来的,身份可查过了?”
“公主,小人都是按着您的吩咐办事的,绝对是先查过没问题才敢带到您面前。”
钱管事赶紧回道。
“这人叫江初月,只是个没有功名的落魄书生,家里也都是庶民……”
“等等,你说他叫什么?”
永安公主直接打断了钱管事的介绍。
钱管事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主子的吩咐重复了一遍。
确定了是哪三个字以后,永安公主瞬间知道自己刚刚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了。
江初月,这可是几个月前大出过风头的人物。
见过他人的不多,但听过他名字的绝对不少。
倒不是说他本人有什么特别之处,而是跟他联系在一起的另一个名字,明昭郡主。
以这位在天子心中的地位,她的事,无论大小,都少不了旁人的关注。
毕竟谁也不想因为一个疏忽不知不觉就把人得罪了。
永安公主也是持同样观点的人。
她贵为公主,按理说不应该对一个郡主这样小心。
但在皇家这种亲情淡薄的地方,道理、规矩、名头都是虚的,唯有帝心是实实在在需要重视的东西。
明昭郡主既是帝王捧在手心里明目张胆偏爱的存在,不管未来如何,至少现在是不能得罪的。
没见连后宫里的娘娘和身份尊贵的皇子都对人客客气气的吗?
她不过是陛下非一母同胞又没什么感情的姊妹,算得上哪个排面的人物?
在其他人面前摆摆公主谱就算了,作死要招惹这些漩涡里的人物,平白把自己陷进争端中去。
永安公主自诩是个识时务的人,她就一个爱好,喜欢美人,为了避免这个爱好给她招来麻烦,一向是反复叮嘱底下的人要小心谨慎。
在听说明昭郡主有了“新宠”后,更是第一时间让人调查,并看过画像,免得哪天出门碰到,因为不知道底细,再把人冒犯了。
结果她这么小心,还是惹了个大麻烦!
永安公主理智上明白,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钱管事,因为明昭郡主有新宠这个事发生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京城,而是去别的地方替她寻觅美人去了。
但情感上还是忍不住有些埋怨。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可不是责怪下人的时候。
想到正在她床榻上,还被喂了药的人,再想到明昭郡主之前是如何对待得罪她的人的,永安公主的旖旎心思早散了。
抛开明昭郡主背后站着的是天子一事不谈,这人本身就让她十分怵得慌,一向能不接触就不接触。
永安公主一边在脑海里疯狂想对策,一边脚下不停地转圈。
这一番计较看起来漫长,实际现实中不过一瞬而已。
终于,永安公主下定决心,重新走进屋子里。
“江郎君,之前是我府上的人不知轻重,冒犯了你。你放心,我这就派人把你送到明昭郡主府上。”
也不管江初月现在的状态还能不能听清别人说话,她只管解释,解释过后便叫下人进来,把他转移到已经准备好的马车上,送去郡主府。
……
此时沈长乐恰好在自己的府邸。
她派去江南道替江初月解决麻烦的手下还没回来,因为她当时下的指令是让人暂时留在那里,等待对方通过选拔到长安城参加考试的时候再回来,以防这中间再出什么问题。
显然,她这时候还不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变故,本该在江南道待选的人正身处长安。
但她此时却有些后悔自己的安排了。
不是后悔帮江初月获得科举资格,而是后悔放他离开,走回乡参加选拔的路子。
沈长乐是要将江初月留在身边的。
虽然她还没想好具体以什么样的形式,但这个念头暂时不会改变。
她不是迟钝的人,从初见对方到前段时间的相处,江初月对她而言无疑是特别的。
说不上来是哪里特别,但他是她这么多年遇到的唯一一个感兴趣的男人。
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更别说她最新发现的一个情况,对方在她身边的时候,她的头疾竟然一次都没发作!
本来没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因为头疾的发作时间本身就有一定随机性。
结果在对方离开以后,她头疾发作的次数又回到了之前的频率。
这让她不得不怀疑。
两相叠加,沈长乐对江初月是势在必得。
谁都不想成为一个疯子。
而她向来是不会委屈自己的。
不管是出于那一丝难得的兴趣,还是要验证自己的猜测,江初月都必须留在她身边。
此时又一次头疾发作的沈长乐正竭力忍耐着心中弑杀见血的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