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归遇眼眸微眯，正要把陆无缄叫来看，然而来不及发声，又一阵头疼突兀袭来。

他猝不及防，脚下一个踉跄，反手撑住台面才没有倒下。

是比白日里更急遽的疼。

他倒退几步靠向墙面，手掌死死摁着额头仍挡不住疾风骤雨般的侵袭。

青筋接连暴起，湿汗频频滴落。

外界的声音消失不见，脑中疯狂闪回的静默画面却突然出现了回声。

是他的声音。

字字句句，清晰可辨。

——“你舞一曲，我们两清。”

——“留下来，我教你识字。”

——“鬼点子收收，没用。”

——“礼既然已经送了，如何还能再讨回去？”

——“不丢人，我很喜欢。”

——“没有别人。”

——“嫁我可好？”

——“等我回来。”

......

画面最后，“他”平躺在雨幕之下，泥点和着血污，不断溅上“他”的脸“他”的眼，“他”却撑着最后一口气，侧首看向都城方向。

“他”分明什么都没说，他却清楚地知道那一刻“他”心中所想。

——好好活下去，为你，为我。

——此生无缘，我们来世再会。

剑影刀光随即没入“他”的心口肚腹，带出数道飙飞的血痕。

将眼前的一切染得鲜红。

归遇就在这时猛地惊醒，口中喃喃念响一声——

“......阿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