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都是她害的!(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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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如陆珈所料,裕丰号与何氏相继出丑之后,谣言就销声匿迹了。
翌日一大早,陆珈与秋娘开了铺子,先是来了几个人,试探着问价,随后来问价的越来越多,陆珈也不磨唧,挑了个说话爽利的,定金一交,就拍板了。
租客是租这铺子卖莲子的,莲子是季节性杂粮,再说沙湾县的莲子卖的很俏,短租也合适。
家里从此有了入帐,自然是欢喜的,但秋娘听说陆珈还真的要去鸿泰号当学徒,不免担忧:「丫头,你当真不打算回京城了?
「不说别的,你也满十五了,你不回去,这婚事可如何是好?小小沙湾县,可没有能配得上你的人。」
再说既已知陆珈的身份,秋娘也不敢做主。
陆珈浑然不以为意:「您别担心,婚事什麽的,我自己就可以做主。」
什麽叫配得上?配不上?
前世嫁得人家门第还不够高?那又怎样?一入候门深似海,光是回想起严家从上到下那麽多正室侧室嫡庶几代人,脑袋就够疼了。
秋娘又问:「那你,想什麽时候回去呀?」
她真是既想她回去又怕她回去。想她回去,是因为张家怀着豺狼之心,日后搞不好还会招来李二那样的人。不想她回去,则是从五岁开始一手带大的女儿,一想到要离开自己,心里又如割肉似的疼。
「放心吧。就算回去,至少也得一年之后才回。」
陆珈不假思索地回答。
前世她代替陆璎嫁到严家,正是一年之后。
陆珈傻呀?这个时候跑回去?
反正这个时候蒋氏也没找着她,她为什麽不等蒋氏找不到任何办法摆脱严家的求亲丶只能把陆璎送上花轿嫁给严渠那个死变态,一切板上钉钉再出现?
秋娘不知内情,总觉得这样会耽误了陆珈,但看她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便也不劝了。
这姑娘可比自己有主意,要不是隔壁李道士的媳妇儿日前见到自己后说起张家的事,秋娘还不知道何氏竟然还在背后那般编排自己,更不知道女儿为免让自己难过,闷不吭声就跟李常把事情摆平了。
想到这里她对张家早就寒下了的心情又往冰窟里深入了一层。
有着血缘的娘家人只会算计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养女却处处维护这个家,这个母亲,可见,生的亲真不如养的亲!
一墙之隔的谢谊打了个喷嚏:「谁骂我?」
陆珈道:「你少顾左右而言他,回答我的问话。」
谢谊叹气:「我哪知道我能干什麽?我除了会认字写字,打个算盘,除此之外啥也没碰过呀。要不,我跟隔壁李叔学吹唢呐?当道士去?」
陆珈一巴掌扇他后脑勺:「这天下都让道士给坐了,你还当道士!让阿娘好好给你找个好帐房先生,学学做帐。」
铺子能收租了,谢谊的前程也该谋划起来了。
虽然陆珈觉得当今这世道,更是需要多些正直之士入主朝堂对抗奸佞,可秋娘既然有担忧,那就先学学做帐吧。
先守住家里这铺子也行。
家里安排妥当,陆珈翌日就到了鸿泰号。
沙湾米市依靠粮食为生的有粮行丶仓栈丶加工谷米的碓房和零售为主的米店。
其中粮行的又分三种,一是专门售卖谷米,居中经营,这是地道的粮行,称为「坐色」;
二是除了谷米,还卖棉花丶南杂丶土果等,称为「带色」;
三是只经营杂粮和棉花的「西色」,做西色的通常是江西人,集中在沙湾下游的万寿宫。
鸿泰号自然属于「坐色」。
米市的坐色也不全是有能力单独经营的,除了像张家和刘喜玉这样的大商号,更多的是众人合夥集中经营的商号。
这也就更显出了刘喜玉做为一个女商人的强干。
陆珈由刘喜玉指给她的收粮师父陈泉带领着了解了粮行的章程,就开始学习收粮。
收粮可不只是看看秤而已,粮食成色,饱满度,匀不匀净,都是要评估的。有些奸诈的地主会往谷子里掺砂,砂子会从缝隙里漏到底部,表面是看不出来的,这时就需要捣腾一番。
陈泉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媳妇给他生了一堆孩子,光是喂养一帮小崽子就愁白了他的头发。
收粮也是有抽成的,陈泉成日卯足劲地干活,赚抽成都赚不过来,哪里会想到当家的竟会塞给他一个女娃儿?
见面这日他对着陆珈呆看了半晌,埋头就去忙他的活计了。
后来一连好几天,陆珈都没见他吭过声,跟那霜打的茄子似的,这可怜劲儿!
陆珈也不说破,该干啥干啥。
这日下晌,铺子里忙得脚不沾地,临近天黑了陈泉还要上城郊的花石去看粮,想来是觉得带上陆珈不方便,就把手头一沓粮单塞给她:「你不是识字嘛?这是今儿收的粮,每一户成色如何我都勾好了,你回去把这些捋出来,整成一张单子,明儿交给库房。」
许是第一次交给她任务,也不知道靠不靠谱,又补了一句:「不许误事。」
陆珈当然不能误事啊,别说误了他的事,回头他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