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是你的观众

林文娟有事找刘璐，拨打手机回答是空号。

刘斌回到家问：“怎么回事？刘璐人还没回来？”

林文娟无奈地摇摇头：“不知道，我才给刘璐交过话费了。”

刘斌想了想，猜测地：“是不是，她把咱们给拉黑了？”

林文娟摇摇头：“不可能啊？刘璐小的时候，很会尊重父母，也会照着父母说的做。可青春期以后，突然之间就理解不了父母。按理说，困难可以锻炼人，可我们被现实困境给打败了，只能重新开始。唉，说一千道一万，谁叫咱俩下岗了呢？”

刘斌不耐烦地：“不要再给刘璐讲什么心灵鸡汤了，她要的是钱。其它的她都不爱听，我也不爱听，说什么一点也没有。你就说手机给刘璐买了个最新款的，看她能怎么样？”

林文娟想了想：“要不，我去学校找她吧。”

大学校园，刘璐在花坛逗弄一只小花猫。

她用手机给小花猫照相，打开录像功能，自说自话：“今天，英语老师特别讨厌人，不过，我心情挺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闪光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骄傲。我不喜欢这样的英语老师，盲目自尊自大！”

“刘璐？”林文娟看到刘璐的身影，忙穿过羊肠小径跑过来，却又不见了人影。林文娟四处张望，喊着，“刘璐，是你吗？你人在哪儿呢？”

刘璐听到母亲的声音，故意躲藏着不见她。她隐身到花坛的另一边，屏住呼吸。

小花猫看到林文娟跑过来，喵喵叫着跑远了。

林文娟绕着花坛找刘璐，与要离开的刘璐迎面相遇。

林文娟生气地：“你干什么这是？躲躲藏藏的，半夜也不回家。”

刘璐波澜不惊地：“妈，我手机欠费停机了，你还知道出门找我啊？”

林文娟瞪大眼：“你把话给妈说明白，我前天才给你打了二百块钱话费，怎么就欠费停机了？你半夜走在校园里多危险，不回家是几个意思？”

刘璐把手机塞到林文娟手上：“我不想见到你和我爸，我要住校。”

刘璐跟着林文娟回到家，不说话直接进了房间，关上门。

她趴到床上拿着手机在QQ空间写日志：“我不知道我妈怎么想的，给我介绍这个朋友，那个朋友，弄得总有人给我打电话，说要谈谈！这样延续了很多天，真烦死人了。好在体育课的时候，班长樊友强主动跟在我身后——”

“喂！今天这堂体育课自由活动！”樊友强对刘璐笑嘻嘻说道。

于是男生们都在操场上打篮球，女生们围着篮球场聊天，互不干涉。

刘璐不想聊天，独自一个人绕着操场的最外围走着，边走拿着手机自拍。她不断变换着表情，按动手机按钮，发出咔咔的声音。

樊友强看到孤独的刘璐，把篮球一扔，从人群中穿过，跟在刘璐身后，想要叫住刘璐。

刘璐回头看了他一眼，快步向前走去，来了个紧急撤离：“帅哥一枚！”

楚琳看到樊友强向刘璐走去，远远地透射出好奇的目光：“樊友强找刘璐干嘛？”

“喂！”樊友强似乎不好意思叫刘璐的名字，叫了几声喂之后，突然停下来，自顾自地唱起凤凰传奇的《最炫民族风》来。

刘璐听着背后的歌声，瞬间愣住，她转过身，樊友强正对着操场的围墙，大声唱起了他从来没唱过的民歌，转过头问她：“刘璐，好不好听？”

“怪人！”刘璐对他的即兴表演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本能地循着歌声走到他的旁边，“你不打篮球，跟着我干嘛？”

樊友强的歌声洪亮而悠扬，他双手环抱在胸前，随着歌声的起伏舒展开来，视线延伸至围墙之外的远方。

樊友强唱完一段，走到刘璐面前：“这是我奶奶喜欢的歌。”

大学教室，老师在讲课：“郑板桥读书的时候，强调学以致用，总结出了‘善诵精通’的读书方法。他认为读书必须有方法，必须要背诵。‘人咸谓板桥读书善记，不知非善记，乃善诵耳’。”

“板桥读书时候一本书可以读上一千遍，舟中、马上、或当食忘匕箸，或对客不听其语，并非自忘其所语，皆记书默诵也。下面是小组讨论时间，请所有同学开始读书方法的探讨。”

樊友强主动起身坐到刘璐身旁：“喂，咱们三人一个小组，怎么样？”

楚琳坐在刘璐旁边，疑惑地看着樊友强，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些什么。

樊友强冲刘璐笑了笑，有意缓解刘璐和楚琳之间的尴尬，十分友好地：“楚琳早上好啊！追本求源是钱钟书先生总结的读书方法，分析、比较、求证之后，再解决问题，我想跟你俩探讨探讨——”

楚琳板着脸：“我不想跟你探讨，你跟刘璐探讨吧。”

楚琳说完换到另一个小组，把位置留给了樊友强。

樊友强冲刘璐做了个鬼脸，尴尬地笑了笑：“那天下午，我趁着体育课的功夫，想跟你讲讲自己的事情。其实我一直都想学民歌，但为了出路却选择了流行歌曲。所有的旋律都得反复背诵，郑板桥是画家，钱钟书是作家，而我梦想成为音乐家，我的学习方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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