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责
又写了两张纸后,孟知行意识到这样不行。
按照他这个速度,这两刀纸用不了多久。
这个世界造纸技术还不发达,纸张也不便宜,他们也没那么富裕,钱还是要用在刀刃上。
孟知行一边思索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一边走到了院子里活动一下。
院子水井旁,有一个用石头垫高,上面搭着青石板,用来洗衣服的石台。孟知行看着灵光一闪,回屋中拿起毛笔,走到石台边,用毛笔蘸水在石板上开始写字。
这石头效果很好,不会一个字没写完,水迹就干了。正常写五到六个字,第一个字的水迹才会慢慢消失。
孟知行仰头看天,虽是冬日,但阳光和熙,也没有风。
他穿的又是,李娘子给他收拾在包袱里的厚袄子。虽然没有拆开,但孟知行猜测,这袄子里的填充物,估计是顶好的蚕丝,保暖效果相当不错。
他若是多活动一会儿,甚至还有点热。
孟知行基本确定了,今日这天气,在外练字不会着凉。便回屋搬来一个高度合适的凳子,坐下,一手拿着书,一手执笔在石板上书写。
等孟遐和刁叔两人,扛着根木头从外面进来时,孟知行已经写了好一会儿了。
孟遐放下木头,径直朝孟知行走过去,皱眉开口:“你怎么在院子里?”
“我想着直接用纸墨练字也太浪费了,就……”
孟遐直接打断了孟知行解释的话,有些生气道:“你忘了京城那老大夫怎么说的?你不能着凉。”
孟知行知道孟遐是关心他,先道了歉,才解释说自己穿的比较暖和,不感觉冷。
孟遐颇不认同他的话。
之后又有些颓丧开口:“是我太没用,挣不到多的银子,才让你舍不得用纸墨。我是不是做错了,若我不去京城,你或许还能留在侯府里,也不用跟我受苦。”
“舅舅,若是没有你,我可能就不明不白的死在京城了。”
孟知行说的也是实话,若是没有孟遐,不能顺利把他过继出来,宣平侯为了让庶子继承侯府爵位,说不定直接就把原主干掉了,根本等不到他穿越过来。
孟知行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稍一思索,想了一个解决方案。
“舅舅,这青石板难寻吗?若是不难寻,可否在屋中搭一个,这样既不会着凉,也能省下纸墨。”
孟遐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颇有些惊喜的回答道:“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今日是不行了,晚些时候面摊就得忙起来了,等明日闲时,我去城外给你找一块合适的。”
刁叔从旁边走过来开口道:“不若先把这一块搬到屋里,不耽误知行练字,反正这两日也不洗衣,可以慢慢再去寻一块。”
孟遐和刁叔两人一合计,都觉得可行。
孟知行也乐得可以不浪费时间,早点开始练字,自然没什么意见。
本以为会他们会把搭着青石板的石头,一起抬到屋里,没想到孟遐和刁叔研究了一下,便开始摆弄那堆木材,说是给那块青石板做个木头支架。
孟遐怕他着凉,不让他在院子里看。孟知行虽然有些好奇,但还是直接回了屋,不一会儿便心无旁骛的,背诵起昨日新买的书。
脑中偶尔会出现系统的提示:【积分+1】
这个提示已经伴随了他十余年,并不会打扰他的学习状态,反而这种及时的正向反馈,会让他更有动力沉浸在学习当中。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传来声音。
“知行,你出来看一看,要把这青石板放在什么位置?”
听到孟遐的话,孟知行应了一声,走出屋外。
只见孟遐和刁叔搬着两个木头支架,朝堂屋右手边的房间走去。
孟知行进了屋。
这间屋子和堂屋左边,孟遐的屋子是一样大的。
里面空空如也,不知是以前就一直空着,还是今早他还在睡着时,打扫出来的。
“以后你就住这间房。”孟遐开口,“先随便选个位置,等做好其它家具之后,若是不合适,可以再换位置。”
孟知行观察了一下,指着窗边靠墙的位置:“就放这儿吧。”
靠窗,天气好的时候,窗户可以打开,水迹干得快一点。
孟遐和刁叔两人把木架放好,又到外面把青石板搬了进来,放到了孟知行所说的位置。
之后孟遐就出去面摊帮忙来,刁叔则继续在院中摆弄着那堆木材。
孟知行搬了个板凳过去他的房间,便到了刁叔身边。
“刁叔,这些木材是要做什么?”
他早上那会儿,确实是不知道刁叔弄这些木头做什么。
不过看刚刚做好的青石板架子,他已经知道了,这估计是在给他做什么家具,只是不确定具体做的是什么而已。
刁叔手里活不停,温声回答:“先给你做张床,等做完床了,再给你做桌子、柜子、书架,你想要什么样的,到时候都可以给我说。”
孟知行感叹道:“刁叔你怎么什么都会,做饭好吃,还会木工活,这木工手艺该不会也是你小时候看会的吧。”
刁叔嘿嘿笑了两声:“知行你还真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