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
,李娘子冷眼看向孟遐,出声质问:
“你这人如何照顾少爷的?这才几日就折腾成这个样子。”
孟遐有些尴尬的憨笑两声,有些不好意思的应答:“被人偷了盘缠……”
李娘子又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奶娘,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昨日丢了盘缠,我们回来,府门前那些家丁还打我们,还好舅舅护着我……”
“这些天杀的,竟然敢打少爷,看我不撕了他们的皮……昨日你们住在哪里?”李娘子心疼的抹了抹眼泪。
“一个破茅屋,我差点就冻死了。”
孟知行到底是有原主的记忆,扮演起委屈可怜,一点都不违和。
况且他确实打心底里觉得,原主挺可怜的。
互诉衷肠之后,李娘子把手上的玉镯子拨下来,递给孟遐。
“你拿这镯子去当了,租个院子,以后你就负责照顾好少爷,银钱我会每个月按时送去。”
这个结果是预料之外的,孟遐只摇头拒绝,一时不知道怎么把原先计划好的,顺理成章的说出来。
看李娘子面色冷了几分。
孟知行连忙开口帮忙说:“奶娘,我不能呆在京城了,偷盘缠那人还留了话。”
“什么话?”
“那人说,偷盘缠只是警告,若我还不离开京城,下次就……下次就杀了我,还说他就是侯府派去的,我……”
“不要相信那人的鬼话,定是有人挑拨离间。”李娘子温声细语的安慰孟知行,但面色却十分凝重。
孟知行这话也不算,全是说谎。
按照书里写的,偷盘缠的人确实是侯府的人,就是今日被扶正的那个薄氏,只是没让人留下那些话罢了。
孟遐这个时候才按两人商量好的,说准备带孟知行回茂州,没有盘缠。且孟知行得看大夫,也需要银子,就想找侯府拿回孟知行母亲的嫁妆。
又说未免夜长梦多,想着让侯府把嫁妆折成现银给他们,这样他们明日就可以直接启程离开京城。
说完这些,孟遐温柔的看向孟知行,才又对李娘子继续说:
“若不是这孩子念着你,我本打算直接到正门去,让那些达官贵人都看看,这侯府的龌龊。”
面对孟遐话中的威胁,李娘子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你能保证好好照顾少爷吗?”李娘子盯着孟遐的眼睛问。
孟遐毫不躲闪的与李娘子对视:“这是自然,知行是义父唯一的血脉。我可不像你们侯府某些人,对自家孩子还能这么狠心。”
李娘子也不在乎他的讽刺,只仔细辨认他话中真伪。
片刻之后,李娘子点头:
“好,这事我应下了。”
她又不舍的看了孟知行两眼,才转身朝府里走去。
跟在李娘子身边的丫鬟兰馨留了下来,招呼着他们进院子休息。
见孟知行他们不愿意进去,直接命下人搬出两把椅子,一个高桌,就摆在孟知行他们先前坐的石阶旁边。
等孟知行和孟遐坐下,桌上立马上了热汤和一些糕点吃食。
另外几个仆人,搬着几个屏风,挡住两边的冷风。
一切行动,各司其职,行云流水。
孟知行看得咋舌。
府中。
宣平侯姚荣安,正在与到了的宾客寒暄。
他的心腹过来,在他耳边小声汇报了几句,宣平侯神色不变,与人寒暄几句之后,才借口离开。
走到不远处的角落,就见李娘子已经等在那里了。
李娘子小声回禀,说孟遐带着孟知行在府外。
宣平侯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
“知行少爷看着不太好。”李娘子随后把孟知行他们,被人偷了盘缠,生病,住茅草屋的事情,一一说了。
“我想着毕竟是先夫人唯一的孩子,看他那样子实在于心不忍。那孟遐也是为了知行少爷,才来要先夫人的嫁妆,再加上今日人多眼杂,怕闹出不好的动静,就想着让侯爷拿个主意。”
李娘子说完,还装作是被声音吸引一般,看了一眼府里几位少爷小姐所在的方向。
宣平侯也被引得看了一眼。
李娘子毕竟是宣平侯的心腹,也确实是了解他。这一套下来,宣平侯直接让人把管家叫了过来。
“先夫人还有多少嫁妆?”
能做侯府管家的也不是一般人,一听主子问话,也不需找人去问,直接开口应答:
“先夫人的嫁妆,只剩城外二十亩地,还有些金银首饰。”
宣平侯沉默了一阵。
那二十亩地也就值一百多两银子,至于金银首饰,下葬那会儿,他做主把孟氏喜欢的全陪葬了,估计也不剩多少。
回想起那个美貌温柔还爱他的女子,宣平侯神色温柔了几分。
孟氏真的很爱他。
他与孟氏的儿子,姚知行刚出生那会儿,他骗孟氏,姚知行克他,让孟氏选择要他这个丈夫还是要儿子?孟氏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他。
在他几次苦肉计之下,孟氏彻底相信了刑克之说,甚至比他还厌恶自己的儿子。
之后便对这个儿子冷眼相待,不管不问,任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