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
里拿出一块玉牌递给二人,“这是我的玉牌,若是你们被人拦下,只要将玉牌拿出来,便没有人再敢为难你们。”
温离接过玉牌,微凉的玉脂细腻嫩滑,莫名让她想起容阙的手。
“多谢。"温离摇摇头,将胡思乱想都抛之脑后。因为妖邪所祸害的对象大多为皇室子女、后妃,继而他们打算先去到后宫转一圈,看看是否有异样。合欢花铺满地,随着风倾泻而下,落在肩头上显示披着一件花衣。
容阙两手空空,却淡然自若自信无比的往前走,倒是叫跟在身后的温离有些不自信。
她捡下他肩头堆的合欢花,看这条越走越深的路,怯怯问道,“你知道妖物在哪儿了?”
容阙回眸看她,眸子如墨团团,微微摇头。温离停下脚步,“那你就这样闷着脑袋往前走?”“先去秋词宫。“他道,示意温离朝前看去,“先去解一解你的梦境。”
不知不觉便到了秋词宫。
短短一日,秋词宫的野草生的更旺了些。
温离惊得合不拢嘴,高声道,“你怎么知道秋词宫往这里走的,该不会那日来的一次你就记住了吧?”容阙不置可否。
温离:“厉害!”
虽然她的夸赞有一点点作假,但容阙不出所料,依然很欢心。
他眼底闪过一抹促狭,小声唬她,“你怕不怕里面有鬼?″
知道他是在吓唬自己,温离自不肯认怂,扬起脑袋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幽幽道:“你害怕我都不会害怕,再怎么说…我也在梦里见过她,甚至差点被她追出二里地,就算是再害怕,现在也觉得习惯了,当然不怕。”容阙有些失望:“………”
不过很快他便掩住情绪,诱哄般出声,“那我害怕,阿离能不能牵着我??”
他的手就这样微微张开,放在她眼前,像是无声的勾弓引。
温离面无表情的保护自己的手,从他身侧走去,幽幽道:“你会害怕,猪都会上树了。”
“你拿猪和我比?"容阙挑了挑眉,攒紧了手,“真有你的呢。”
说是不怕,温离心里也没底,毕竟那一阵铃铛声如同魔咒索绕在耳侧,久久散不去,如若现在听见,估摸着都能吓得她不敢走动。
秋词宫大门紧锁,还保留着前日孟时清与扶楹进去的样子,只不过经过一日风吹,莫名又变的苍败了些。推门而入,迎面是一阵腐朽味道席卷,突然而来的动静惊的歇在院中的鸟雀齐飞,振翅声与鸣叫声激烈响起,挂落树权上本就不多的落叶。
温离捂着口鼻,挡住四起的灰尘吸入腹中,转眼便瞧见一座死水池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那是什么东西?”
闪烁不定的石碑半淹于水中。
容阙用剑挑入水中,取出那块石碑。
石碑被掩埋时间已久,石碑底下爬满墨绿色的的石苔,上边的字迹潦草不轻,满是岁月痕迹。“这平喜公主逝世应当不足五年吧。“温离道出心底疑惑。
江不眠年纪也不大,顶多也不过弱冠,照理来说,他的妹妹与他差不开多大的年纪,可为何这秋词宫却落得如此下场,荒败的犹如过了十年。
容阙颔首,“五年。”
五年?
那看来是挺久的。再加之流言四起,估摸着这地方没有人敢来收拾。
“石碑上有字。”
容阙淡声道,缓缓将手覆在石碑上。
字迹已不清晰,单凭肉眼辨不出写的是什么,但经久不衰的是其中的脉络纹路。
容阙:“勉强能辨出二字,乃"裴氏。”
“裴氏?“温离惊了声,“公主的宫苑中,为何会立着块石碑,上边刻写着裴氏?”
容阙迎着盈盈月色望她:“你还记得裴府吗?”“你的意思是,这个裴氏和裴府的裴是同一家人?“温离摩挲着下巴,“若是如此,公主暴毙而亡的缘由与裴氏脱不开干系。”
“暴毙而亡?”
容阙极轻的笑了声,“江不眠不是说她是自缢身亡的吗?”
温离:!
看着她傻愣愣的模样,容阙下意识就想捏捏她的脸,思及手上还残留着方才石碑上的苔藓,便默默退了这个想法。
“笨,还以为你平日都是很认真的听人说话,没想到也只是人在魂不在。"他笑了笑,忽然凑近了她。呼吸相交,他凤眸微眯,眼尾上挑好似扔出一把小勾子,将人的魂勾去,清澈的瞳仁里印着明明弯月。近在咫尺的距离,皆从对方的眼中捕捉到这比月色还要美的影子。
温离从他眼中看见自己的小像,双颊微晕红潮一线,娇憨可人,宛若新月生晕,花树堆雪。
“怎、怎么了?"她压抑着喘息声,微弱的气息从唇间溢出,烟视媚行的吞了吞口水,只觉唇间干燥,像是许久不曾饮水,即将干涸致死,她下意识伸出一抹红色,轻轻润去樱唇上干涩。
视线相缠,光华流转,甜腻的气氛顿时扩散开来,方才诡谲威胁恍若不存在,就连遥远上空鸦雀诡异的啼叫都显得不再恐怖,异常和谐。
容阙轻笑声,连带着他眼里倒映的她也开始左右摇晃,“你发上还有合欢花。”
温离忙的用手拍落发上的合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