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误
跟木头庄子似得楞在原地一动不动,悄悄捏了一下女儿的手臂。
苏蕴玉吃痛回神,看见母亲警告的眼神,才发现容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众太太们正吹捧这彼此的衣裳首饰,她努力将诸般心绪压在心底,努力让自己融入其中。
苏蕴雪在小院内痛痛快快地吃了顿饭,虽然天气很热,但是香气四溢的鸡汤喝下去还是通体舒畅,在伯府里,想喝碗像样的汤对她来说简直是太难了。
等到桂花婶的丈夫冯褚回来,她和冯褚了对会儿账,发现这半年佃租收入还算可观,又可以攒下一笔钱,苏蕴雪表示很开心。
苏蕴雪原本想把钱拿出去开个铺子或是入个股什么的,但是前者需要前期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她现在出个门都成问题,至于后者,若是想入股别人的生意,首先得有人引荐,担保,第一步苏蕴雪就挂了,于是她也歇了心思,老老实实把钱攒着,等以后再做打算。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苏蕴雪和崔嬷嬷准备回苏府,桂花婶和小七一路依依不舍地将他们送至大门口。
苏蕴雪看着嘟着嘴泫然欲泣的小七,道:“好好念书,不要调皮,知道吗?下次再来看你。”
“知——道——”声音拖得老长。
苏蕴雪无心理会孩子的小脾气,一想到要回那个地方,她也很不开心,哎,什么时候才能离开那个鬼地方……
她重新戴上帕子,和崔嬷嬷一起返回伯府。
崔嬷嬷站在伯府后门,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没听到什么声音,看来回来的下人不多,于是小心地推门进去。
苏蕴雪紧跟其后,前脚刚搭上门槛,忽然被一股大力锢住了腰间,人随即被猛地往后一拖压到墙上。
她惊呼一声,又连忙闭紧嘴巴,唯恐惊动了墙内的人。
一股污浊的酒气伴随着熟悉又令人作呕的声音喷洒在她耳边:“小妹,没想到你也会有胆子这么大的时候,偷偷溜出来玩,嗯?”
苏蕴雪知道是谁了,苏柏年的独子,苏蕴珠的兄长,苏继。
崔嬷嬷听到动静忙退出来,看到苏继几乎整个人都压在苏蕴雪身上,又急又气,急忙几步跨到两人面前,压低声道:“这不是大爷吗?这是吃了酒,身体不舒服,让老奴扶您进去,伺候您醒醒酒,省得老夫人和夫人一会儿回来看到您这样担心!”
一面说着一面想将苏继拉开,却被苏继一把挥开:“滚一边去儿!老东西也敢碰我?!你以为抬出祖母和母亲就能威胁我吗?这事要真是闹大,遭殃的可不是大爷我……”
说着苏继不仅没有放开苏蕴雪,反而箍着苏蕴雪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苏蕴雪挣脱不得,被苏继那恶心人的眼神和身上浊臭的酒气弄得想吐,她强稳心神,道:“嬷嬷你先进去,兄长这是和我开玩笑呢。”
崔嬷嬷担心着不肯离开,只站在门边紧紧盯着苏继,大有你敢怎么样我就跟你拼命的架势,被苏蕴雪用眼神制止了。
苏继早就被养成了个酒囊饭袋,成日里就只会吃喝嫖赌,原本这厮也算继承了苏家人的好皮囊,概因长期耽于酒色,脸色发黄,眼部浮肿,像个病痨鬼一样,也只有苏柏年夫妇拿他当个宝。
苏蕴雪小时候还好,后来渐渐长大,总觉得苏继看她的眼神有些不怀好意,震惊之余又觉得恶心,两人毕竟是堂兄妹,他竟敢对她起这种心思!
偏偏苏蕴雪还一点办法都没有,就像苏继说的,这种事情要真闹到台面上,死的只有她一个,所以她平时对苏继能避就避。
这次突然被苏继抓住,苏蕴料想苏继应该很早是发现了她们,一路尾随她们到了后门。
如今苏继这样,明显是打算利用她偷溜出府的事情迫她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