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陷入自责

何明跟孟无风赶到了医院，高晴和何明在急救室外等着周芸出来，孟无风去看着温言处理伤口、缝针。　　何明和高晴并肩坐着，一言不发。何明的心情差极了，不知道这场闹剧该怎么收场。何明开始在心里怨恨林子夜，如果不是林子夜出的馊主意，就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可转念一想，哪里怪的了人家呢？人家只是提了个建议，实操还是他们自己操作的。何明深深叹了口气。　　“何明，麻烦你了。”高晴突然开口。“都是舍友，不说这个。”何明摆了摆手。终于周芸被推出了急救室，送入普通病房。医生说周芸就是腿骨折了，身上还有几处外伤，别的没什么大碍。何明问高晴通知周芸父母了吗，高晴说刚送来医院就通知他们了，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何明点了点头。　　终于在下午的时候，周芸和温言的父母都赶到了医院，两方父母对着高晴、何明和孟无风说了很多感谢的话。何明跟孟无风深知受之有愧，全程也没敢抬起头来看叔叔阿姨的眼睛。　　于是周芸父母陪床看护，而温言父母把温言带回了家。何明他们被换下来，回学校去了。何明跟高晴说自己心情不太好，晚上不打算回宿舍了。高晴只当她是因为今天看见周芸的车祸场面受了惊，安慰了她几句就让她跟孟无风走了。　　忙了一天，终于结束了，何明这才想起给林子夜发去消息。“周芸被车撞了，腿骨折住院了。温言被玻璃瓶割伤了手，被父母接回家了。”何明只发了这样一句话，简简单单，陈述事实，没有一句责备。但林子夜看到这句话时，感觉何明满屏都是对他的指责和埋怨。林子夜深深地叹了口气。　　和孟无风躺在宾馆里的时候，何明仰面看着惨白的天花板。孟无风曾说他用这能力做过一件坏事，何明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何明心里无限凄凉，经此一事，他们就算再怎么推说是无心之过，也无法洗清这罪孽了。说白了还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以后只怕会变得更加心狠。　　“明明，别想这件事了。”孟无风突然对何明说。何明小小地吓了一跳，一瞬间被看穿了心事，好像会读心的是他而不是自己一样。何明说：“无风，我们这次做的确实太过了。你不在现场可能感受不到，但是我亲眼看到周芸倒在血泊里，我觉得好像撞她的人是我一样。”孟无风沉默了很久，才终于开口：“我怎么会不懂？我比任何人都懂这种感觉。”　　“如果不是明天还有课，我真想喝点酒。”何明的声音蔫蔫的。其实这句话也无意义，因为何明知道自己不喝酒明天的课也不可能能听进去了。　　后面因为周芸和温言受伤，何明顺理成章地接手了导演和编剧的职位，何明重新写了一版剧本交给老师，老师对新的剧本很满意，在课堂上当众夸赞了何明。高晴坐在何明身边，内心的天枰开始向何明倾斜。何明确实厉害，论天赋论才华，她们没有一个人比得上何明。何明又偏偏是个自由随性的性格，没有周芸那么强势，也没有温言那么急功近利，拍片子的时候何明很耐心地给摄像和演员讲戏，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周芸和温言不在的这几天，高晴觉得跟何明的相处很融洽，没有想象中的针锋相对。　　一直到小组作业做完，周芸和温言也没有伤好返校。何明觉得这学期过得比之前的任何一个学期都更加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