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则美矣，不足为惧

那个本事，小姐身丫头命可没有好下场。”宋嬷嬷凛声道，并不正眼瞧她俩，只斜睨了一眼。

这二人什么心思她能不知道。正儿八经的阮福晋都还没伺候上四爷，这俩倒是先惦记上了。

当初她就觉得这二人不妥，奈何夫人看她俩格外顺眼，在一众候选人中选了她俩养着。

有争心是好，可这般按捺不住是宋嬷嬷没想到的。

真不知道夫人陪了这二人进来是好是坏。然而主子便是主子，她只有伺候的道理，没有反驳的权力。

柳儿和兰儿甚少见宋嬷嬷这样疾声厉色的训斥，从前在那拉府上就是夫人也没这般。

柳儿面皮薄，登时臊得脸颊绯红，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咽了回去。

兰儿要强，习惯了被伺候的日子，如今到了贝勒府，又重新做回丫头伺候小主子，这心理落差和云泥之别的待遇让她呕得慌。特别是一连两日在膳房吃瘪，此刻又被宋嬷嬷训斥，委屈极了，豆大的泪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咬着牙哭着跑了出去。

柳儿跟兰儿相伴许久最清楚她什么性子，忙道：“我去找她。”

“不许去，让她哭。我倒要看看她多大的气性，我还辖制不了她。”宋嬷嬷冷哼道。

殿内，冬青摆饭后拿起公筷要伺候，阮阮婉拒了，自己干饭才香。

早膳是一碗慢火熬制软软烂烂的红稻米粥、攒心碟三样可口小酱菜、半个咸鸭蛋、蓬松热乎的豆腐馅儿包子。

包子兜底儿和褶子上红津津油汪汪的，一口气炫俩不带停，要不是想着肠胃虚弱不宜多吃，余下的那个也进了肚。

花样虽少，但味道是真不错。

不过，连着几日每顿餐饭无论是种类还是数量都不多，她吃好后，基本上不剩什么。

不知道是膳房有意为之，还是府上饮食皆如此节俭。

想到这里，阮阮低声吩咐了冬青和半夏，让她俩得空了同府上用惯了的老人套套近乎，也不必过于亲热，寻常问问看，能问到最好，不能的话也不急，日后她自有打算。

晚膳时分，柳儿独自提了膳回来，说是兰儿身上懒懒的不舒服怕过了病气给小主子因此只在房中休息。

闻言，阮阮也不拆穿，在柳儿摆好膳后嘱咐她去看顾着点兰儿。

冬青伺候在侧，拿着公筷帮小主子布菜，沉思了片刻才开口，“才几日？这兰儿越发不成样子了。”早膳那会儿兰儿哭着从宋嬷嬷房里出来动静略大了些，不少人看到了。

阮阮知道这是房内无人，只有她们二人，冬青才敢开口说上这一句半句的，吞咽完了口中的嫩牛柳才开口道：“由她去，横竖有宋嬷嬷管教。”

想是上好的雪花肉才能炒的这样嫩，火候也是一绝。稍稍过一点就老了，这得积了多少年经验才能炒出这样嫩的黑椒牛柳，方嬷嬷这手艺真不错。

不过这样好的肉做黑椒牛柳有些可惜，下次应该切片烤了吃，只蘸一星半点的粗盐，保留最原始的肉香……唔。

正吃着，听到外间有动静，是半夏回来了。

“今儿恰好轮值去提奴才们的饭食，汪姑娘身边的丫头喜鹊同奴才搭话，想到今儿小主子吩咐的，也顺口问了几句。”半夏走到桌前两步站了，用手掩唇免得唾沫横飞这才接着道：“原来小主子的膳食同汪姑娘的无甚区别，和其他姑娘们的也无区别。奴才不过提了两句，那喜鹊热心的很，主动把这三日的膳食都对了一遍，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阮阮眉头微动。

她往常看过的清宫剧，不是尊卑有序，官大一级压死人吗？那照理来说，侧福晋的膳食，应该是比侍妾好一些的，怎么这四爷府上倒是无甚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