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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行得极稳,盆中清水不起波澜。 你全神贯注的扶住铜盆边缘,清澈的江水泛上了混沌的泡沫。 泡沫消散开,你要找的那个人骑在马上,正在巡视营寨。 “大都督,蜀军未至临江,我军若速行尚可拿下朐忍,补充钱粮,为何弃之而取羊渠” “我取羊渠,不过为占先机。”东吴的大都督神情平淡,“益州精兵尽出,我料定这三万蜀军乃是蜀汉所能调动的最后守军,若能截其中路而击之,益州必为我所得,谅诸葛亮又有何能耐” “大都督神机妙算,现下蜀汉已无可用之将,那蒋琬一介文吏,主帅更是个佞幸小人,必不堪我军一击” 怎么你就佞幸了别说你这么多年跟天子就没打过照面,连性别都跟佞幸没关系的好吧 还行,曾经给你一兜子小米当工钱的陆逊替你说了公道话。 “子璜不可小觑了刘赐。”这位孙夫人心中的白月光停下马,检查了一番军士们新挖的坑这什么玩意儿 陆逊不是江东世家子吗怎么连个厕坑都要检查一番 “明日拔寨启程时,须知向南多山路,行事不可大意,中军严勒器械,立定以待,候差斥候报搜覆无警,再听令行。” “是。” 陆逊看看偏将离开,而后又转头向自己身边这个衣衫十分华贵的青年将领,“子璜,行军穿山越岭时,最重要的是什么” 那位被称为子璜的将领回答得倒十分迅速,“须先找到熟悉地形的向导,否则断不可轻进。” 陆逊点了点头。 “不错,秦岭高峻巉刻,雪阻南山,这般的崇山峻岭,皆由刘赐一人做的向导,秦岭连绵千里,其中的山民恐也没他那么熟悉路径,这事岂不怪异” “或许他便是关中出身,对秦岭极为熟悉” “他并非关中人。” “大都督竟如此了解” 陆逊没回答,一边从厕坑走开,一边眯着眼睛在那里不知道想啥,你终于可以把镜头四处转一转,看看东吴的营地到底怎么修的。 “此人心性之坚忍,计划之周详,对地形之熟悉,恐堪你我敌手,不可轻敌。” “是。” 你烧着五环看吴军挖厕坑看了十几分钟,你现在已经很烦了,虽然知道了陆逊准备南下拿羊渠,可你还不知道他为啥要拿羊渠,就在你思考要不要继续烧五环法术位的时候,跟在陆逊身后的那位武将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大都督为何料定蜀军必在羊渠下船” “此战仓促,因而子璜尚未曾参透地势之妙。”陆逊翻身上马,看看准备出营勘查地形,而你的探知 scry也正好结束。 所以陆逊为啥要在羊渠守株待兔你提前下船不就得了有斥候有前军,难道你还真要一头撞上木桩 你翻开地图看了又看也未解其中缘由,直到蒋琬进来找你报告些琐事时,你一问出来,他便是一愣。 “都督怎的未曾注意过” “啊” “自巴郡以东这一段长江,两岸多山,地势险阻,既有逃亡百姓言说吴军现至朐忍,我军自须在羊渠下船,否则行路坎坷,事倍功半,岂不白白折损人力” “若吴军便在羊渠等我们呢” 蒋琬一脸错愕,“都督怎知” “猜的。”你说,“陆逊大概已经知道蜀中现下能调动的兵马,只剩这一支,所以要来寻我们决战。” 蒋公琰怀疑脸看着你,“弃朐忍重镇而取羊渠” 你又不能说你在水盆里看的直播,而模拟陆逊的思路你还不是十分熟练,但不管怎么说,你决定等到靠岸泊船时召开一次作战会议或者也可以说,“升帐”。 并且你无视了蒋琬的忧心忡忡。 在准备出征的这段时间里,你并没有咸鱼模式直接跳时间,而是力所能及的将各种古代行军资料啃了一遍,然后你发现很难用的上。 不是说你看的这些治军理念已经没有用,而是你想给这些土著纨绔风武将下达什么命令都要打折扣。 比如说行军宿野时,官兵无故非时违令出营的,要敲过板子再游营示众,但每天泊船扎营时,从牙门将开始就有人跑去滋扰附近村庄,蒋琬和你抓了又抓,逮了又逮,打了又打,勉强让他们知道找点理由再跑出去,顺带去附近找特殊服务工作者时记得给钱了。 风纪废弛若此,也仅是窥一斑而已,反教他们背地里嘀咕你,等你查一查辎重,发现有军需中饱私囊,拉出去军法从事了之后,这群益州土著看你的眼神更不友好了,偶尔你下达个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