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乔视角(一)
都是个世家子弟,因此总有人再多问一句,待得知诸葛丞相是他父亲后,立刻便换了一副态度。 有势利小人想借他攀附丞相,被拒绝便一脸羞愤;也有正直之人觉得他才学不及其父,在背后悄然叹息。时间久了,令他总想起母亲曾经教育弟弟的话。 那一日瞻儿跟随老师学习周颂,过后练习默写,写到“假以溢我”时,弟弟写不出来,急哭了,母亲走过来问清楚了缘由后,将书册卷了起来,敲在他的头顶上。 “学不会就慢慢学,”她如此说,“再学不会,不学了也无事,不值当哭。” “孩儿怎能令父亲蒙蒙羞” “那你肯定得令他蒙羞了。”她斩钉截铁的如此说,把弟弟吓愣了,两只眼睛睁得圆圆的瞪着她。 “你学通了经学,还得学法典,练完了书法,还该习绘画,你以为你爹只会弹琴,但他还是个斫琴的行家,”她摊开手,“除了治理国家,现在他还在汉中屯兵,准备打仗,顺带搞个发明创造。” “孩,孩儿要如何能做到” “做不到,别想了。”她又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不管怎么样都得让他蒙羞的,不仅是你,还有你大伯,你叔叔,甚至你爷爷,你祖宗,反正跟你爹有关的人都会被拿来跟他比一比,世人皆如此,难道你活这一辈子就是为了让大家拿你跟你爹比着玩儿的吗” 虽然对父亲有点不太恭敬,诸葛乔想,但说得也不算错。 “在下,在下诸葛乔,字柏松,为军中参军。” “哦,诸葛兄啊。”王醒毫无察觉的拱了拱手,“参军为何不在关将军的座船上” 嗯诸葛乔心想,那是因为关平看他是个文弱书生,便将他留在身边,虽说是个参军,但对于水战见多识广的小关将军既不用他出谋划策,也不劳他写什么文书,而且大概是因为关平和父亲差不多是一辈儿的,比他大了将近三十岁,因而见到他总是笑眯眯的,甚至但凡军需官送来些果子,关平都记得特地给他一份基本上,就是在拿他当个未及弱冠的孩子看。 因此他执意来到赵累所指挥的前军处,这位老将虽然对他也十分客气,但也还多了些尊重至少象征性的也会问问他的意见。 “接战时恐战局混乱,一时看不分明,延误战机,”诸葛乔心里想了一大篇,最后还是如此中规中矩的说道,“因而来到前军船上,方便观察敌军水寨。” “原来如此,兄台有心,”王醒夸了一句,又兴致勃勃的把话题绕了回去,“你觉得这船怎么样” 这批大型战船并非楼船,而是前有撞角,中有龙骨,旁有两舷披水板,下有多道横舱壁,桅杆不设固定横桁,又能根据风向随意调帆方向,上船时无风无浪,诸葛乔也并未察觉到有什么异常,向下游疾行时,遇到有险滩暗礁需转弯避开处,又或者隘口风急浪高处,才体会到这船的确与楼船不同,虽一样是庞然大物,不见颠簸。 这几年与东吴关系缓和,大概是作为盟约的一部分,被交换来的技术诸葛乔这样想,也这样问了出来。 “这船轻却不浮,吃水深,亦能乘风而行,是东吴传进来的新船吗” 王醒嗤笑一声,“东吴小儿如何有这样高妙的造船手艺万万想不到吧,这是咱们自己的船” 这人还是不讨厌的,诸葛乔想,然后听到了后半句“据说图纸是诸葛丞相改造出来的丞相真是天纵奇才” 王醒一边如此说,一边还大大咧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亲热,“你也姓诸葛,要是也能沾沾丞相的福气,有他半分文韬武略,这立功请赏的事儿都稳了” 不,诸葛乔想,他恐怕没这个福气,但他正如此郁结的一边想,一边抬起头想委婉的表达一句不满时,暮色中,前方负责哨探的戈船上亮起了火把,交叉挥动数下。 “有敌情” “敌船出水寨了” 年逾花甲的赵累一身重铠,手按剑柄,走出了舱室,远眺了几眼暮霭间的江面,尽管须发皆白,老将军声音响亮仍如洪钟,“传令下去手就位” “是手就位” “矛手于两旁” “是矛手两旁” 逐渐笼罩夜色的汉水之上,两岸星星点点亮起火光,襄阳与樊城不约而同,两岸水寨中门大开,无数战船如同河汉之间的星斗,带着光华与凛冽杀意,奔着蜀汉这一百余艘前军战船而来 “必胜”赵累大吼一声,江面上霎时激荡开来 为什么我会把关平写成关兴天啊太丢人了我改了对不起 关平为正,黄权为副,关平统领水军一万余人,赵累为前锋,黄权统领步兵三万人,习珍为前锋,大概就这样吧,文盲作者看了两天地图犯了一堆乱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