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

第三十九　　第二天起床后，雨还是不停，田文背好铁戟，又心情复杂的拿起楚朝风的剑，叹息一声后也一并带上了，想着尽快找个人卖了，买两幅棺材，让楚家老夫妇入土为安。　　走出房后，看到母亲和小香正在厨房里，一边烤火，一边做针线活，一起的还有几个邻居，他们调笑小香的声音让田文只想着赶紧离开家。　　与母亲打了声招呼就准备出门，谁知院门一开，就看到巷子里走来一队甲士，正疑惑，甲士们已经走了上来，恭恭敬敬的递给田文几样东西，有酒有肉。　　田文虽本能的接了过来，却一脸茫然，不明所以。　　那几个甲士的十夫长笑呵呵的开口道“这是兄弟们送给田兄弟的，感谢你昨天的救命之恩，其他人守着大客栈过不来，我们几个是代为转送”　　说着，将更多东西堆到门口。　　田文立刻明白过来，这是为了昨天的事，但田文第一次收礼，手足无措之余，一时间都不知该该说点什么，只知道大伙同为县衙效力，互相帮助是常理，不可能见死不救，所以这礼不能收，连忙推脱道“大家不必如此，都是为……”　　田文话还没说完，就被十夫长打断道“田兄弟，昨天你要是晚来一会，咱们可就都死在那河里边了，你不知道，那河里边，一入夜，是真他娘的冷”　　虽然不像这些甲士们那样在河里泡了这么多天，但田文昨天也下了河，只是一会就差点冻僵，自然知道那河水有多冰凉，只能转移话题道“大家都是自己上来的，要谢也是谢那个丢绳子的大哥…”　　田文或许也是窘迫过了头，说出了胡话来，惹得众甲士哈哈大笑，田文却一脸懵。　　十夫长解释道“兄弟，要不是你先跳河，从楚朝风那得了消息，咱们这些人也不可能得救，在那河里泡了三天，你觉得我们还能挨得住第四晚？”　　田文又没话了，只因那河水是真的冻得死人。　　见田文还在推脱，那十夫长干脆挽着他的脖子说道“兄弟，我也听老罗说过，你快要成家了，这些东西，就当作咱们的贺礼了，还有，听说弟妹长得可是很水灵的，你可别让人家过苦日子，赶紧收下，咱们今天还要巡街呢！”　　田文不知道小香的事，罗叔都知道了，还传去了军营。　　其实这也不奇怪，以田家和罗家的交情，罗叔说不定在田文之前就知道了小香的存在，没准连徐主薄都知道。　　田文一时间更加窘迫，脸都红了。　　这自然又惹得甲士们一阵大笑。　　正说着，母亲他们听到动静，也从厨房走了出来，看见满地包着红纸的礼物，也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十夫长又对着母亲解释道“嫂子，这是我们兄弟，为了感谢田兄昨天救命之恩，送来的礼物，也算是提前祝贺他成家立业，新婚大喜”　　十夫长这话说得辈分都乱了，但没人不喜欢听好话，母亲也是乐开了花，赶紧邀请甲士们进屋里坐。　　十夫长摆手拒绝道“这可不成，我们今天还有任务”　　说完又转头对着田文道“临出来时，徐大人还让我们给你带个话，说是让你休息两天，这几天就不用去县衙里，安心在家吧”　　田文不禁疑惑起来，在如此非常时期，徐主薄为何不让自己不要去县衙帮忙。　　还没想清楚其中的道理，十夫长又递给田文一支竹筒，并交待道“这是汪都头叫我带给你的，军中的传信烟花，用力拔下底盖就可以激发，记住，速度要快，不然点不着引线”　　田文又懵了，汪都头突然给自己这么一个东西，又是为何。　　十夫长是军人，做事雷厉风行，事情做完就告辞离去了，只留下拿着竹筒烟花，呆立在一堆礼物中的田文。　　随后，母亲和街坊们一起帮忙，将地上的东西搬到了屋里，期间又免不了拿田文和小香寻开心，田文有些受不了，就回房去了，小香却比田文预料的坚强，虽然一直红着脸，却还是受了下来。　　躺在床上，因为不用去县衙，田文又感受到了无聊的折磨，想试着理一下这些天发生的事，脑子里却很乱，还时不时冒出小香红扑扑的脸来，根本静不下心。　　无奈之下，田文只能放弃，好在这些天实在是累得够呛，放空脑袋后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了一天，等田文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他是被饿醒的，摸着咕咕叫的肚子，起身拿着灯去厨房，想看看有没什剩菜什么的，对付一下。　　出门后，发现天空依然阴雨不断，无星无月，一片漆黑，只有县衙的方向闪烁着火光，田文知道，那是甲士们围住的大客栈，看样子，魏无涯还在坚持。　　厨房内，田文找到了几个炊饼，拿起一个就啃了起来，这东西，饿的时候吃是真的好吃，就是有点噎嗓子，田文给自己到了一杯茶，这才将那梗在咽喉的食物咽了下去。　　随后，看到了靠在墙角的剑，那是楚朝风的剑，早上搬东西的时候，自己随手放在了墙角。　　拿起剑，田文不可避免的，又想起楚朝风被洪水冲走时的画面，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与乞求萦绕耳边。　　叹了口气，田文拔出剑来，剑身还有水渍，田文便随手找了块抹布擦拭起来。　　正擦着，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抬头一看，小香举着灯，走了出来。　　这一次，她还是垂着头，却没有躲避，而是鼓起勇气走进了厨房，就这么垂着头往前冲，直接给田文看懵了，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不睡？”　　小香撞到了椅子才停下来，看起来傻傻的。　　听到田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