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
第三十三 魏无涯一介武夫,哪里辩得过徐主薄,瞬间哑口无言。 半晌后才叹息着直言道“徐大人,我们观山派来这南县也有十二年了,整整十二年,十二年来,若无必要,我们几乎从不下山,更没有违法乱纪,徐大人为何还是不肯接纳我们” 徐主薄轻轻一笑,道“你不知道我们为这块土地付出了什么,要接纳,谈何容易!” 付出鲜血的土地,或许还能与他人分享,但南县付出的东西更加重要,当年的先辈们付出了道义,靠着背叛,这才换取了这片安身立命的土地,这代价太大,绝不容许他人指染,何况是观山派这样的强占。 魏无涯闻言,也不再多说,叹了口气后与徐主薄抱拳告辞,转身离开了栏杆。 那几个雨中打闹的少年少女们也没有了嬉闹的兴致,将鱼还给傻子,在傻子恋恋不舍的眼神中,也回了客栈。 “老罗和汪狗昨天没有消息传过来”转身后,徐主薄心事重重的说道。 田文也在担心这个,像是安慰自己一样,小声说道“也许是被大雨耽搁了,他们那么多人,不会有事的” 徐主薄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待会拿我的手书让一个甲士回营看看有无消息,顺带请刘监军再派两个十人队过来,魏无涯突然来县城必然没安好心,小心防范” 随后,徐主薄写了公文,盖上官印,田文交给一个甲士,二人就在廊亭里等待。 过了半柱香,两个十人队的甲士到了,带来的消息却不乐观,他们军营也没有汪都头他们的消息。 田文不由得有些慌,又等到了中午,还是什么消息都没有,徐主薄也坐不住了,派了一支十人队出城寻找,田文和徐主薄继续焦急的等着。 然而,一直到了晚上,好消息没有,坏消息来了一个,是唐意传回来的,他在福德村发现了文延庆。 文延庆去福德村干什么? 田文打发走来送消息的福德村村民,转身就看到徐主薄疲惫的叹了口气。 田文也知道徐主薄的为难,田文也是一样,父亲田墉已经抗下了一切,要是文延庆彻底离开南县,徐主薄完全可以既往不咎,可文延庆非但没走,还大摇大摆的出现了。 思考良久后,徐主薄叹息一声,交待田文道“小文,你明早去一趟吧!” 田文应了一声,犹豫片刻后,又开口道“老师,要是文延庆不知轻重怎么办?” 文延庆的公文是父亲替他抗下来到,已经算是报答了郭家的恩情,但这文延庆这么乱来,反而显得父亲的牺牲像一个笑话,若是可以,田文反倒想要抓捕文延庆归案。 因为文延庆要是识趣,尽快离开南县,那么,田文父亲即便没有送出那份公文,文延庆杀妻案也很可能不会败露,将来也很可能不会出什么事。 可是这文延庆太不识抬举,他这么乱来,早晚得连累父亲,这可不是田文愿意看到的。 徐主薄也明白田文的意思,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明天你带一个十人队一并过去,要是文延庆乱来,就将他抓回来收押,我会另写一份公文,送往河州” 田文松了口气,如此一来,田家算是从这件事情上摘了出来了,郭家也没理由怪罪田家,要怪,也只能怪文延庆拎不清轻重。 因为观山派就在对面,县衙的守卫一下子严密了起来,四面燃起了火把,即使在漆黑的雨夜里也明晃晃的,让人颇感安心。 收拾好第二天要用的蓑衣斗笠等物什,田文也安心睡下。 然而,到了半夜,县衙外又一次传来喧闹声,田文已经见怪不怪,这些天就没有安生过。 和衣而睡的田文迅速起身,抓起铁戟就冲出房门,只见外面的甲士们如临大敌,在十夫长的指挥下,举着火把奔向县衙侧面,其余人则留守县衙大门。 田文的责任是留守,所以不可能离开县衙半步,但那小巷子里时不时传出刀剑撞击的锵鸣声,以及甲士们的惊呼声,田文也跳下台阶,站在雨中张望。 只见那漆黑的小巷子里,突然飞出三道互相缠斗的黑影,手中利刃在火光中闪烁着,三人在空中也不停手,连走数招后,像飞鸟一般落在了房顶上,手中兵刃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串儿雨水,水珠飞舞之际,三人闪转腾挪,不一会就消失在了夜雨之中。 虽然那三人都蒙着面,但这里是南县,不是其他大城市,在这里,能有如此身手的,只能是观山派。 田文看刚才的打斗,明显是两人合力斗另一个,那此人很可能就是观山派正在抓捕的乔恩了。 也难怪观山派会入城,原来是找到了乔恩的踪迹。 可是,观山派进城了,乔恩也进城了,罗叔和汪都头却还是音讯全无。看着那三人消失的方向,田文心事重重的站在雨中。不止观山派,如今连乔恩也现身了,罗叔他们该不会真的有了什么万一了吧。 见那三人走远,散出去的甲士们也迅速收拢。 他们的职责是守卫县衙,见三人走远,便不再理会。 可惜田文指挥不了这些甲士,自己也要留守县衙,否则他真想追上去,擒住那三人好好问一问,汪都头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然,也就只能想想,他可是记得,早上看到的观山弟子可是有四个,除去刚才与乔恩缠斗的那两个外,这里还剩下两个,以及那个必然更加难缠的观山派大总管魏无涯。 深深的看了眼对面的客栈,田文知道,那魏无涯很可能就在里面,可是刚才那两人都蒙着面,县衙不可能仅凭推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