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花间少女

“所以江湖中只有上卷？”

“不错，流水钱庄的老板不日前偶然得到了下册，他希望我们方仪楼出面拍卖。”

月影转身看她：“方仪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也承办拍卖会。”

萧绫羽点头：“这我倒是知晓。”

“说回诡道，既如此厉害，为何《上卷》三门派无人争抢？”她还是不解。

月影淡淡一笑：“江湖中修诡道之人甚少，此功法有一大忌，便是修了此法便不可再修他法，之前修过他法也不可再碰诡道，否则便会走火入魔，暴体而亡。”

萧绫羽奇道：“世上大多数功法都讲究融会贯通，取长补短，这诡道倒是颇为神秘，是我孤陋寡闻了。”

月影摇了摇头：“少主年幼，志在庙堂，不知江湖之事实属正常。”

闻言，萧绫羽陷入沉默。

过了半晌似乎是下定某种决心：“月影，你教我武功吧。”

月影惊讶地垂眸看她。

萧绫羽眼神坚定：“我今日来此，是为两件事。此为其一，其二是想问风域还有多少人能用？”

她前世根本无心过问风域，甚至把组织拱手他人，追悔莫及。

月影并未回答，出门寻人，不一会儿掌柜的就跟着上来了。

“这是老余，风域初成便已加入，算是元老，可以信任，其余的部分早已失联。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属下并不能保证他们还忠于风域。月影惭愧，管理有失。”

萧绫羽眼神黯淡，此事在她的意料之中：“不怪你，我娘临终把风域交给我，我却不能体会到她的良苦用心。才致短短数年，便分崩离析。群龙无首，自会各自经营。”

说完，她又站起身，目光凌厉：“月影，你现在整理风域可用之人的名单交给我。余老，拜托你将风域的等级制度起草一份给我。”

她绝不会再让风域毁在她的手里，此刻力挽狂澜，为时未晚。

“是。”二人领命退下，留萧绫羽看着桌子上的木匣若有所思。

天机阁受伤已然是意外，吃一堑长一智，这件事情与鬼市相关，机会难得，她还需从长计议。

夕阳西下，霞光辉映。

萧绫羽回了宰相府，转到东厢房，一进门就看到红袖在廊亭边浇花。

少女绯红的脸颊，映衬着夕阳洒金的霞光，仿佛镀上一层金边。她弓着腰，纤细的手臂拿着水瓢在盛开的海棠花间起起落落，温柔如水，娴静美好，叫人忍不住想靠近。

萧绫羽调转脚步朝花间走去：“这可是冬海棠，不好养的，你照顾的不错。”

“给小姐请安。”闻声，红袖忙放下手中的水瓢行礼。

萧绫羽微微一笑：“你来我身边多久了？”

“快一个月了。”红袖低声回复。

“姨娘让你照顾我的起居，我却安排你侍弄花草，可有怨恨。”萧绫羽目光真挚。

红袖转身，被水冰的微红的手指抚上卷曲的花蕊，十分惹人怜爱。

“奴婢该感谢小姐，不让奴婢干粗活，反而让奴婢可以日日沐浴花香，照顾她们就像照顾小姐，它们安好，小姐看着开心，就是奴婢的心愿。”

萧绫羽低声一笑：“我帮你。”

“这怎么敢？”红袖连忙拒绝。

她俯身拿起水瓢：“以前这些花都是我亲自养的，我娘喜欢海棠，我日日所见所闻，便也喜欢上了。“

“你知道海棠的寓意是什么吗？”萧绫羽浇完一株，抬头问她。

“奴婢不知。”红袖摇摇头。

“海棠象征着美丽，温和与快乐。你希望我安好，我亦如是。希望你在花中能得片刻宁静和乐。”

闻言，红袖抬头，却跌入了萧绫羽清澈的眸子，在看清对方眼中倒影的瞬间，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

“奴、奴婢去打水。”她忙不迭地抬起水桶，却滑了手，又慌忙捡起来跑掉。

萧绫羽望着泼洒了一地的波光粼粼，目光深深。

深夜，红袖再次一人偷偷与王氏会面。

王氏颇为慵懒地撑着头审视跪在地上的人：“我叫你每日汇报萧绫羽的行踪，你就是这么敷衍我的？”

红袖急忙辩解：“奴婢真的没撒谎，大小姐日常除了去方仪楼喝茶听曲，就没有别的行程了，出行也十分低调。”

王氏身子一正：“她可有私自会见什么人？”

“奴婢不知。”红袖老实回答。

闻言，王氏勃然大怒：“你日日和她一起浇那破花，这么久了她居然还不让你跟着？”

红袖低头道：“奴婢确实遵照姨娘所说接近大小姐，可是她对奴婢仅仅只是关照一些。”

王氏漠然道：“早知你如此蠢笨，还好我留有后手，你过来。”

王氏附身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问道：“你可明白？”

“是。”红袖攥紧了手指。

“去吧。”王氏瞥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