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婆婆失踪了

北方的除夕，一共吃三顿饭。第一顿饭，早饭，一般凌晨五六点钟就吃了。据老人们说，早饭吃得越早越好。第二顿饭，午饭，是在中午12点之后到下午四点之间。这顿饭是最丰盛的，每家都会做十几个菜，平常喜欢却舍不得吃的都会在除夕做上。第三顿饭，是在夜里九点到十二点之间，会吃饺子，饺子里会偷偷的放上几枚硬币，谁吃到了，就预示了未来一年的运气和财运都会非常棒。所以无论大人小孩总会争先恐后地吃完所有的饺子，吃到硬币者兴高采烈，满心欢喜。没有吃到的便有些兴致缺缺，有的连剩下的春晚都懒得再看了。

发现婆婆??见，就是在午饭吃完之后。吃过午饭，因为晚上还要守岁，便都各自回房间补了一觉。大概下午四点多吧，我睡醒后，准备包饺子。去婆婆的房间拿硬币，才发现婆婆不在。当时并没在意。以为婆婆只是出去了。

只是包完饺子之后，仍不见婆婆回来，此时已是差不多六点了，北方的天己经黑了。王平这才意识到不对，他说去邻居家找找。

只是王平走遍了婆婆经常去的几家邻居，都说江芬没有去过。我和王平都慌了，婆婆怎么了，去了哪里呢？

王平说，从前，老太太犯病时，也曾一个人出走过，还曾自杀过。可是老太太今天的精神不是很好吗？

没办法，我和王平，又找了几个比较近的亲属邻居在每条道路和每家的房前屋后开始了找寻。除夕的冬夜还是极冷的，零下十七八度的天气，即使穿上厚重的棉衣，即使??停的走路运动，依旧可以感觉到凛冽的寒意。这样的天气，如果一个老人在外面很容易出意外的。所有人的心情??免又沉重了几分。

两个小时过去了，依旧没有任何消息。这时街道上有几个十五六岁的小男孩正在哪里放鞭炮和烟花。我问他们是否见过江芬。几个孩子摇了摇头。其中一个男孩想了想说，下午三点多时，他看见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在大街上玩甩炮，其中两个甩炮故意在江芬身边放的。然后江芬就被吓得扭头就跑。男孩还恶作剧般的哈哈大笑。他说那个男孩他们都不认识，不是村里的，应该是外地回来过年的。

王平听完，很是气愤小男孩的顽皮捣蛋。只是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我妈妈一定会在哪里。

我问他，是哪里，怎么回事？他说，婆婆一定是受到了惊吓，又犯病了，不过她受到惊吓犯病后一定会去一个地方，就是他爸哪儿。

可是王平的爸爸已经去世好多年了。难道是王平爸爸的坟墓。

他怕我害怕，牵着我的手，穿过一片田野，来到山下。果然看到不远处蜷缩着一个瘦小的身影，旁边还有一堆红彤彤的篝火，那位置正是王平爸爸的坟墓。我和王平快速跑过去，看见已经冻得瑟瑟发抖的江芬。王平心疼又无奈地说:“妈，你怎么又跑来了，你知不知道，这大冬天会冻死人的。”江芬用无神的眼睛看着儿子，像是在自言自语:“那个小魔鬼要炸死我，我害怕呀，我只有找你爸爸才不会被炸死。可是好冷啊，我找了些干柴，点着了。现在干柴烧没了，又变冷了，你爸爸要来接我了。”

王平背起江芬，快速地往家奔去。我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无限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