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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样的人,一旦发现原本很难见到的人,突然可以轻松接触到了,原本很难办成的事,突然可以很轻松地办成了,事事如有神助时,不可能毫无察觉。
甚至就连许九郎身边的几个亲信,也都感觉到了原本不太顺利的郡城之行,一下子通畅了许多,变得畅通无阻、事事顺心了。
他们最初没想到原因是出在那位中途偶遇过的“严公子”身上,可架不住有人在帮了他们或是跟他们接触后,试探着询问“严公子”的事啊。最终,几个人晚上汇聚在许九郎的房间,都在面面相觑之后,露出了庆幸的神情。庆幸什么?当然是庆幸他们当初虽然心中对这位“严公子”的身份起疑,却没拦着自家公子去善待讨好对方啊。如果不是当初自家公子的当机立断,哪有他们现在的诸事顺利?
许九郎却在兴奋之余,又有些诚惶诚恐。
这种状态,在次日收到了几位城中大商人的请帖后,就更是达到了一个顶峰。
能以小辈的身份,得到对方送来的请帖,被对方这么主动地接触,怕是许家那几个已经而立之年的郎君,也做不到这一点。这事若是传回到许家,怕是家主都要震惊。
但许九郎不傻,他自然知道,这些人之所以向他递来橄榄枝,根本不是因为看重他,更不是看在许家的面子上,许家若是真能有这个面子,就不会在花了大代价得到了官盐采购权之后,被郡城这边的商行们排挤了,这素来地头蛇都难惹,何况这些在南溪郡盘踞的大商人们,可不止是在这一个地方是地头蛇这么简单。他们背后的关系往往像是一张巨大的蜘蛛网,粘连着许多看不见却能感觉得到的人脉与生意。而现在,这些人都因为那位严公子跟他似乎认识,而对他另眼相看。
这固然带给了许九郎想都不敢想的好处,但同时,因为与那位严公子不过是萍水相逢,了解得不多,他嘴里还同时泛起了苦涩。万一被这些人知道,自己不过是沾了个光,实际上毫无用处,这从高处再重重落下的感觉,自己就算早有心理准备,怕也承受不起啊。还是要找个机会,去重新拜会那位严公子,虽然以现在整个郡城的商人们都闻风而动的情况,自己未必能有资格再靠边,但不试试,总归是不甘心的。
“明日一早给我备车,我亲自去给严公子送拜帖。”思考之后,看看天色,哪怕很想立刻就动身过去,可许九郎还是按捺住了这种急迫的心情,对手下人吩咐道。
但到了第二天一早,等许九郎赶到打听到的“严公子”一行人落脚的客栈时,却被告之,“严公子”今日出去游山玩水去了,不知道何时归来。无法,许九郎只能将拜帖留下,心情忐忑地先离开了。
再说化名为“严公子”的言白,出去倒是的确出去了,却不是带着人去游山玩水,而是到了所谓“穷山恶水”之处,来拜访这里的“刁民”。
“刁民”代表霍三柱,作为盘踞在孤崖岭的山寨寨主,距离落草为寇,已有大半年的时间了。这里虽是一处山岭,但并不是深山老林,只是外围山脉,在热辣的阳光长期照射下,花花草草什么的,基本是看不到了,就连那些生命力比较旺盛的树木,也枯死了一些,黄色的泥土,干得一捏就能冒烟,走在这片土地上,光是看看四周的“风景”,就能给人一种鼻子喉咙都发干,甚至连眼睛都发干的感觉。
所以,说这里是“穷山恶水”之地,倒的确不算是错。
“只是这里连恶水也没了。”陈狗子小小声嘟囔了一句。
言白仿佛没听见一样,继续说道:“这里的刁民,却不一定就是刁民。之前被君茂救回去的霍苗,与这孤崖岭山寨的寨主,就有一些关系……说起来,君茂作为霍苗的救命恩人,倒是可以以这个理由,进山去拜会。”
“说不定,还能因为这救命之恩,白白得到一个山寨作为谢礼呢。”
“?”发现族长随即看向了自己,不仅是族长,其他人也都顺着族长的目光,一同看向了自己,陈狗子顿时有些无语。
“族长,您就别逗我了吧,想也知道,能在这里占山为王落草为寇的,怎么可能因为这种救命之恩,就将山寨拱手送给我?他们之所以落草为寇,是因为活不下去了,而这处山寨,就是他们活下去的根基……莫说是救了一个霍苗,就是救了十个、百个,也起不到这样的效果。别人活着,哪有自己活着重要,是吧?对了,族长,您怎么知道这孤崖岭上的寨主,就是霍苗的亲戚?”
虽说自家族长就像是传说中能掐会算的神奇军师一样,总能带给他们各种惊喜与惊吓,但自从出了桃源村,陈狗子可是主要负责收集情报信息,调查各种事情的,连他也只是在最近一两天听说,有客商路过孤崖岭的时候,被人给劫了。族长居然能知道的更详细,连对方寨主姓霍,并且跟霍苗有关系都知道?
但又一想,或许是霍苗在他们走之前,偷偷跟族长说了什么。别人猜不出,陈狗子却猜到了他们现在所用的路引以及身份资料,是从何而来的。还不是霍苗偷偷献给族长的?
但既然族长不说,这或许就是需要暂时保密的事,陈狗子于是就只能装作不知。以族长令人捉摸不透的性格以及每每总是占到了别人大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