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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选项,眼中闪过些许不解:“你说的这两种修复,有什么区别吗?”
修复文物,不是都要尽可能地修复到最佳的状态吗?
放下手中的东西,林菘蓝对着粘合好的瓷器大致比划了一下,“可鉴别修复呢就是大致保留修复痕迹,让后人知道这件物品经过了怎么样的修复,但同时在这个基础上尽最大可能的保留呈现物品的完整性。”
“那这件来说,如果是可鉴别修复,远看或许看不出什么痕迹,但是凑近,大家就会看到上面的每片碎片拼接在一起的裂纹。”
顾欲卿一点就通,瞬间反推出来:“那美术陈列的意思,就是后面还有美化?”
“对。”林菘蓝点点头,抛给顾欲卿一个孺子可教也的眼神,“美术陈列修复一般用在一些指定的场景,或者是历史艺术价值加高,年份较浅,可以承受一定的后期加工的文物。”
“针对那种修复,会要求尽可能地展现出文物曾经的容貌和气势,在进行后期的艺术加工的时候需要尽量呈现出文物原本的艺术,让观众可以直观地欣赏到具象化的艺术。”
抬头看向顾欲卿,对方突然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得她逐渐有些不自在,“咳……有什么问题吗?”
“噗嗤。”顾欲卿突然笑出声,狭长的凤眸笑如弯月,让平时看惯了他皮笑肉不笑的客套笑容的林菘蓝一时间有些晃神,“没有啥,只是听你讲话忽然有种在博物馆听讲解的感觉。”
“你要是在学校,周老铁定天天找你当助教,这样他不知道可以偷多少懒。”
发现自己差点中了美男计的林菘蓝匆忙别开视线,语气里颇有些色厉内荏的味道:“少打趣,问你正事呢。”
这家伙别的不说,这幅皮囊倒是真的算得上天赐的礼物,这张脸不出现在红毯上多少有些暴殄天物的感觉。
顾欲卿笑完也立马恢复正色,将接下来的计划告诉林菘蓝:“如果这个复制品修复方案可行,不出意外的话所里就会按照同样的修复方式对原物进行修复。”
先在复制品上进行测试和修复并不是什么新奇手段,曾经不是,现在更加普及,基本成了一个固定要走的流程。
只有一些实在难以复刻的真品,比如缂丝制品,或是一些技法已经失传的孤品,只能硬着头皮直接在上面操作外,绝大部分可以一比一仿制的,大多都会在仿品上先进行实验。
林菘蓝明白顾欲卿的意思,“如果想照搬方法的话,我个人肯定还是更倾向于可鉴别修复的,毕竟这件瓷器年岁悠久,怕是无法承受美术修复后期的加工。”
闻言顾欲卿有些纠结,“那如果瓷器上的裂纹清晰可见,后面将其展示出来的时候,会不会有点影响美观。”
“破镜难重圆,作为文物,它的存在就已是最好的证明,身上的裂纹本就是岁月和历史的痕迹,这就是它留存到现在的证据,谈不上什么影不影响。况且如果想看完好无损的,直接仿制一个复制品不是更加完美?”
林菘蓝倒不觉得那些裂纹突兀,每一道裂纹,都是历史的印记,无可替代。但她也能理解大家都想看到恢复如初,焕然一新的文物,这是人类骨子里对完美的追求。
“用复制品展出吗?”顾欲卿沉思,对于一些非常贵重的文物,现在市面上基本都采用全息投影的方式,真品则留在层层加锁的保险柜里。
至于复制品,因为业内不允许对已经修复完成的文物直接进行复刻,想要一个和真品一样的复制品只能从最初的碎片开始一步步修复,大部分人都不愿意再花费一遍精力,这个选择也逐渐被抛弃。
“其实如果全息投影可以做到一定程度的拟真,全息投影也是可以的。我看大部分博物馆对于跨馆展示的珍品都挺喜欢用这个方式的。”林菘蓝见顾欲卿犹豫的样子,再度提议道。
这个方法在她看来方便且不用担心真品被破坏,堪称一劳永逸的懒人方法。
“不,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顾欲卿摇摇头否认道,“全息技术虽然发展很快,但仍有它的不足。”
全息技术投影出来的画像与实物的质感传达还是有一定的差距,并且前期传输数据构建模型也是一个不小的工作量,若是可以,顾欲卿觉得这次帝国交流团前来参观的时候,全给他们放复制品也不是不行。
省的到时候有些被吹嘘上头想打脸充胖子的人被夸几句就想逞能,提出要求把文物拿出来仔细观摩这种无理要求。
想到之前几次那令人心神俱疲的场面,顾欲卿下意识揉了揉自己紧皱的眉心,或许用复制品展出这个方法,真的可以考虑一下可操性。
但若是这样,新的问题也随之而来,这一次的文物里有图画相关,复刻机目前能复刻的材料里并未涉及到纸张,同时也无法复刻那些图纸里面具体的绘画内容。
书卷图画类的暂且不说,还有一些更为客观且无法忽视的东西——
对复制品进行加工到完美如出的模样,这就意味着原本的工作量,至少翻了一倍。
想到原本就已经有望不到头的趋势的文件海,顾欲卿脸色微恙,他好像选择了一个错误的东西。
忙不过来,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