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你在为他哭泣吗
木盆中的水掺杂着碎冰块,全都被洒到两人身上,那股凉意也让还在怒火不停上涌的男人们静下来。
盛景炎声音沙哑夹杂着明显的怒意。
“阿愿,我只是想出口气。”
听到傅京礼开口说出那些话,盛景炎早就忍不了了,所以才会动手。
许愿是他的女人,他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她。
他更加不能忍受傅京礼如此轻描淡写的接受了许愿三年的炽热感情,最终却只只留下一句“她活该”。
可笑又可恶。
“没必要的。”
许愿拢紧身上的外套,她像是感受到了凉意,可还是唇角路出抹浅淡的笑意。
那笑容温温柔柔宛若冬日过后春日来临冰雪融化流动的春水,烂漫、清澈。
“他说的那些,我都不在意了。”
话音刚落,两个男人全都怔住了。
谁都没有想到许愿已经听到了那段话。
盛景炎一把推开傅京礼,从冰冷的地面上站起。
他冲到许愿面前,将手伸到她的头顶,似乎是想要摸摸她、安慰她。
可伸到中途,想起自己的身上都是冷的,便又讪讪的收回了手。
下一秒,手掌触及一片温热柔软。
许愿主动伸出白皙纤细的手掌,轻轻地握住了他的大掌。
盛景炎顿住,默默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热。
“我不冷,你可以摸摸看。”
此刻,许愿清冷的眸都漾着笑,可眼睛仍然是发红的,藏匿着数不尽的悲伤。
“许愿,你不在意我在意。”他收回手,哑声回应。
许愿微微垂下眼睫,很轻很缓的叹了口气。
“我和傅京礼早就已经是过去式了,他既然那样说,我们之间也确实该做个了断。”
许愿放下盛景炎的手,一步一步走到傅京礼面前。
男人此刻已经站起了身。
许愿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男人身材修长,眸色如墨,一如既往的高大俊美。
这个人她抱过、吻过,做过很多亲密的事,却从没有真的看透他,也从来没有得到过他的心。
他就这样冷冷的站在这里,与她对视。
四目相对时,许愿的眼底多了几分忧伤。
那种酸胀的感觉在胸口密密麻麻的蔓延四散,喉间像是被堵住一般难受。
“傅京礼,我在你的心里就这样低贱吗?”
她平静的看着他,唇角带着浅淡的笑意,那笑明显带着苦涩感。
“结婚三年,我和你经历过的事情不算少,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你觉得我们两个人的婚姻,是我在算计你?”
男人不语。
“那晚你酒杯中的药物,不是我加进去的。我是想过跟你结婚,但我想的是光明正大跟你谈判交易,以婚姻作为媒介缔结婚姻签署协议,而不是……用那样下作的手段,让你不清楚状况的占据我!”
“事情的经过,你大可派人去查。可我的解释你从来不信,你就是要把我想得如此拙劣。”
三年前,那晚的宴会太过混乱。
是傅京礼闯入了她的休息间占有了她,并非是她蓄意勾引才有了后来的婚姻。
她一直都是无辜的。
“傅京礼,我没有伤害过你。”
她望着他,那双清冷的瞳眸中闪烁着细碎忧伤的星芒。
“可你为什么一定要三翻四次地伤害我呢。”
为什么要伤害她?
为什么要贬低她?
为什么不把她当个人看待呢?
仅仅因为她不是他所爱之人吗?
那她这些年倾注的热烈爱意,又算什么?
他可以不爱,但他为什么非要如此残忍折磨着她的内心呢?
许愿握紧自己的手,脸色苍白,虚弱的抿了下唇。
“如果重新给我选择的机会,我不会去参加那晚的那场宴会。”
“也不会再愿意嫁给你。”
“我已经让出傅太太的位置。”
“所以,你该放过我了。”
许愿看着他的眼镜,一字一顿:“傅京礼,我不爱你了,你放过我吧。”
一番话,让傅京礼喉头堵得愈发厉害。
让他清晰感觉到,自己好像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他前面说的那些话,不是他的本意。
他只是嫉妒到失控,才克制不住才说出那些话来反击盛景炎。
可那些话,到底是被许愿听了去,到底是伤到了她。
“抱歉。”
傅京礼用隐藏着一丝痛楚的沙哑嗓音,说出了歉语。
许愿仍然站在原地,听到他的话,整个人明显愣了一瞬,片刻后才垂下头轻笑一声。
“我不会说没关系的。”
她看着傅京礼,退后几步:“因为,你真的伤到我了。”
话落,她拢紧身上的外套,转身疾步离去。
她脚步很快,转瞬便只能看到残影。
盛景炎担心她出意外,紧随其后。
傅京礼赤红的眼放射出冰冷的光,像刀刃一般向盛景炎的背影。
转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