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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眼眶深陷,眼下透着青灰,整个人被巨大的悲伤包裹,全然没有了光彩。
“若你还是不信我说的,我可以与楚若秋对峙。”叶南容焦灼望着她,甚至不敢眨眼,仿佛一眨眼就会又看不到她。
“我信。”凝烟轻轻打断他,甚至她能感受他的悲伤,甚至为此落下泪,但也仅仅如此。
“我信你说的,可我也忘不掉你和楚若秋纠缠在一起的画面。”只要想到那一幕幕,她就控制不住的升起恶心。
叶南容眼里短暂升起的光亮,在凝烟的一字一句中灰飞烟灭,催心的绝望压得他难以撑直背脊,他不肯死心,紧紧望着凝烟,赤红的眼眸升起泪意,“你要如何才能原谅我。”
“不能了。”凝烟摇头,“其实这话我在江宁就该说了。”
他的悔悟在伤了她之后,而她在明明动摇的情况下选择粉饰太平,这本来就是自欺欺人,裂隙已经存在,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可以摧毁他们,今日之事就是最好的说明。
“你走吧。”
叶南容颤抖的呼吸死死哽在喉咙口,苍白的脸上全是痛苦,整个人快被绝望淹没,唯有看着凝烟,才能找到一丝希冀,“我不会走,走了我就彻底失去你了。”
凝烟不愿意看到他落魄灰败的模样,可她也无法给他想要的答案,他们之间早已不是原不原谅那么简单,而是已经离得太远。
她狠下心说:“随你。”
说罢,极快的转身回了屋。
不过多时,就听到一声重物轰然倒地的重响,顿了片刻,反身拉开门,就见叶南容无声无息的倒在地上。
凝烟瞳孔一缩,提裙跑过去,慌声道:“快来人!”
寺里的僧人帮着把叶南容抬进厢房,一番检查后,才发现他后背满布的伤痕。
凝烟怔怔看着那些深及皮肉的伤痕,又想到他拖着这一身伤过来,闭了闭眼,眉心透出无可奈何的伤悲。
她睁开眼眸,疲惫的对一旁的僧人道:“有劳师父去请大夫过来。”
待人离开后,又对宝荔说:“你去叶家通传一声,将人带回去。”
宝荔点头,目光看向门口进来的人惊讶出声:“六爷来了。”
凝烟转过身,果真见叶忱出现在门边,他看了眼床榻上的叶南容,又将目光落到凝烟身上。
他眼里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静静看着她,这一眼让凝烟没来由的忐忑。
“你怎么来了?”凝烟问。
“他来了,我怎么能不来。”叶忱道。
凝烟下意识扭头看叶南容,见他还昏迷着,稍松出口气,对叶忱说:“我们出去说吧。”
也是这最真实的慌乱举动,让叶忱沉了心。
叶南容说了什么,让她又心软了?还是害怕他知道他们之间的不寻常。
两人走出屋子,凝烟走在前面,叶忱被月光拉长的身子贴在她脚边,渐渐爬上她的裙摆,如吞噬般将她全部笼罩,等凝烟恍然回过神,他已经欺近到她的面前。
“杨秉屹说他来见你,我满心想的都是,这一次你是不是又要原谅他,所以我一刻不敢停的赶来。”叶忱及其罕见的,没有遮掩的在她面前表露出对她强势,“能告诉我么,我担心事有没有发生?”
他可以在任何事上对她永远纵容耐心,但是他不能容忍她再一次对叶南容宽容。
直往心里钻的紧迫感让凝烟心神微乱,只要他稍稍逼近一些,她就根本招架不住,无比诚实的摇头,“没有。”
“嗯。”叶忱却说:“但是你心疼了他,将他留下,还怕他知道我来。”
低哑吐出的嗓音不断敲在凝嫣的耳畔,震起一阵阵的鼓涌,让她没有办法冷静回话,双手不自觉抵住他胸膛,“他伤重晕过去。”
后面那个问题凝烟没有回答,她是怕叶南容知道,她也怕所有人知道,因为她已经决定离开,她不会原谅叶南容,也不能再与叶忱有什么。
她的缄默让叶忱笑起来,笑意却不进眼里,“他伤重你将他留下,却推着我的伤口。”
凝烟警觉自己按在哪里,赶忙要收手,叶忱按住她的手掌,掌心被压着紧贴他的伤口,传递来的心跳让她手心发麻。
不敢推又抽不出,凝烟一时恼急,“叶南容与我说,他是被人下药,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还有那份放妻书。”
叶忱从来就不怕她知道,只要能让她回到身边,什么事他都会做,“说句自私不好听的话,我乐得见到如今的局面,那份放妻书也是我扣下的,因为我在等,等有朝一日或许我还有机会,我不告诉你,因为我不敢笃定你会不会后悔。”
“会不会又一次选择他。”
低沉压抑的嗓音贯进凝烟耳中,纠缠着她的心,无形却紧锢,血液难以流通的窒息感令她轻轻发抖,她以为他永远可以从容不迫,云淡风轻,他却说了不敢。
这一刻,凝烟心里的动荡如千层巨浪,应该为众人仰之弥高的存在,因为她而跌落俗尘,生了嗔痴。
她怎么配,又怎么担得起。
她用力把手把手往后抽,压在手背上的大掌却不肯松,掌心感觉到温烫湿黏血液,她急道:“小叔!”
叶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