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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并没有生病,只是因为葵水来临,小腹疼痛,此症千古以来并没有能根治的药方,只能看各人不同体质。”
“那为何此次如此严重?”谢玦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从前不能治,那如今便去研究治的方法,如今就算不能治好,也至少该缓解她的疼痛。”
回想起谢卿琬痛得叫都没有气力叫的样子,谢玦面上的血色亦淡了许多,薄唇紧紧抿起,心脏是被搅碎般的痛。
顾应昭在谢玦的沉沉压力中,额头上又不停冒出新的汗,他吞吞吐吐:“其实也不是没有……”
话说到一半,像是陡然意识到什么,他突兀地停了下来,有些慌乱地捂住了嘴。
这自然没有逃过谢玦的法眼。
他用锐利的目光注视着顾应昭,不容他逃避躲闪:“你方才要说什么?”
“说。”
谢玦自然也注意到了顾应昭的异常神色,认定他对自己有所隐瞒,越发用逼人的视线盯着他,威逼道:“不得有隐瞒,否则拿你是问。”
顾应昭一听这口气,就知道谢玦是动了真格,他没有办法,只得绷着神经,紧张地小声说:“陛下可知阴阳调和之理?”
谢玦有些莫名,本想斥责顾应昭在此等时刻还说什么无厘头的话,但转眼又想以他的性子应当不会说无关之事,便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顾应昭的声音越发低沉幽邃:“陛下,公主此次腹痛,是因为她体性偏寒,而近年来也没有好好地调养过,才会如此来势汹汹。而缓解的方式说起来也简单,公主……呃不是阴气过重吗,那么只要渡给她一定的阳气,就可以抵消阴气对她的损害了。”
话说到这里,顾应昭再度停了下来,似乎在组织接下来的语言。
谢玦轻抬下颌,以目光示意他继续,那目光中好似粘着冰渣子,看得顾应昭下意识一抖。
他想到自己接下来的话,突然有些担心起自己的小命安危起来,但今日依照谢玦的架势,他不说个所以然出来,怕是根本无法脱身。
顾应昭干脆两眼一闭,心一横:“陛下,您……嗯不是中过热毒吗?虽然如今热毒已散,只剩下微末,但这么多年您与热毒并存,身体已经被热毒改造过了一遍,如今,正是世间罕见地至阳至刚之体哇!”
他说话不结巴,却音色带颤,一口气说到了底:“所以,这事说起来难倒也容易啊,只需要您给公主渡阳气就可以了。”
空气短暂地沉默了会儿,顾应昭缓缓睁开眼,正见着谢玦淡淡地看着他:“哦,怎么个渡法?”
顾应昭看着谢玦的双眼,一种预感极其强烈,若是他下面说的话哪里不中听,恐怕要得人头落地。
于是他自以为聪明地委婉道:“呃……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既然是渡,自然需要身体接触。”
话都说到了这里,谢玦哪还有不明白的,他藏在宽袖中的手不自觉捏紧,眸中的冰渣融化又凝结,又再度融化,反复来回。
最终,终是先沉不住气:“就一定非要用这种方式吗?”
“不能通过手掌的接触?像传内力那般?”
顾应昭诚恳地摇了摇头:“渡阳气,实则是将陛下您身上多余的阳气注入到对方体内,但凭手掌的表面接触,怎么可能做到?”
注入……
分明知道顾应昭说这个词的时候没有别的意思,谢玦还是不禁延伸了很远的思维。
他怎能对她用这个词?
可是,谢玦很快又想起,灵璧不就是这般来的?
他的眉间狠狠一沉,刹那笼罩无边暗色。
最后,谢玦问了句:“如果不这样做,会如何?”
顾应昭有些遗憾地摊手:“那随着年岁的增大,公主体内的湿寒之气会越发严重,每月都会腹痛六日,期间如同历经酷刑,摆脱不得。”
谢玦的心剥落了一块,掉在了地上,月月都如此,她如何能承受得了。
似想起什么,顾应昭突然补充了一句:“过去一年,公主却是没发过病。”
是了,自小以来,每逢信期,她总是娇气地依赖在他的怀里,叫他哄着她,还非要他用手暖着她柔软的小腹。
唯独去年,她却好生生的,没有疼过。
彼时他还庆幸她终于不用再被折磨,如今回头想来,却是……
谢玦想起过去一年发生了什么,忽然抿唇不语了。
以那些梦发生的频率,她获得的阳气应是很旺盛,也难怪她没有疼过……
……
谢玦的脚就像生了根一样,立在原地,牢牢不动。
他的人被硬生生分裂成了两半,对于某些想法,一半是严厉的阻止,一半是急切的催促。
有个声音告诉他,你怎么可以擅作主张,用这种方式为她治疗,另一个声音却对他说,她或许亦是愿意的。
第一个声音又对他说,你只是想借这个机会实现自己不敢承认的私欲,再如何也不能做如此越线之事,另一个声音却冷笑一声,质问他:你难道想眼睁睁看着她受折磨吗?
那个声音声声逼问:谢玦,事到如今,你在逃避什么?当做的不当做的,不都已尽数做过了么?如今这般惺惺作态,倒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