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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往地面——
非常迫人的力道,她几乎站不起来。
凌霜自然不是吃素的,她快速用手肘反击男人胳膊内侧,再借用矮个子优势,钻到另一侧,反身卸掉他另一支胳膊。
徐司前发现是她,表情随即放松下来,他举起双臂,任由她锁住他的喉咙,把他摁到墙上去。
徐司前身高近一米九,凌霜差不多到他心口位置,这会儿抵着他,从远处看,更像是投怀送抱。
“凌队身手真不错。”他戏谑地笑着,根本不像夸奖,倒像调侃。
“你又袭警!”凌霜语气不善。
“抱歉,刚刚是下意识反应。”
凌霜冷哼一声,松开他。
徐司前整理好衣袖,眉梢一挑说:“走吧,你请我吃午饭?还救命之恩。”
凌霜听完,眉头直蹙。
“舍不得?”他定定看着她,“我请你也一样。”
“不用,还是我请你吧。”凌霜说。
反正结果一样。
半个小时后,两人隔着一张桌子吃午饭。
凌霜断断续续咳嗽,吃的很少。
“上次的感冒还没好?”徐司前问。
“好了。”就是小咳嗽不断。
徐司前给她倒了杯水,黑眸沉沉地望着她,问:“凌警官,你该不会是害怕吃药,一直拖到现在吧?”
凌霜猛地怔住。
回忆开闸,汹涌而来——
她和周浔安刚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有过一回类似的感冒。
她害怕吃药,硬扛,被周浔安发现后,一顿嘲笑:“凌小霜,多大人了,怎么和幼儿园小朋友一样,害怕吃药,要我喂?”
再回神,对面的位置忽然空了。
凌霜看向窗外,见徐司前去了对面药店。
几分钟后,他提着两盒止咳药放到桌上。
凌霜有点无语,这人怎么就揪着这个事不放呢?她吃不吃药,感冒好没好,关他什么事?
徐司前指尖在纸盒上轻点两下,抱着胳膊,好整以暇道:“现在吃,证明一下你不怕吃药。”
“我当然不怕吃药……”她说完,在他注视下,剥出两粒药,塞进嘴里,硬着头皮一口水灌下去。
徐司前捉过她的手腕,把剩下的药放到她手心,淡淡道:“行,记得一日三次。”
手腕上的触碰很快撤离,男人提筷继续吃饭。
凌霜则望着手里的药发愣。
到底怎么回事?
明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完全不同的语气,她居然觉得有几分古怪的相似。
她甚至……观察起他的饮食习惯。
徐司前动筷最多的,是那道辣子鸡,他还吃了尖椒炒蛋,旁边的糖醋鱼一块没动。
周浔安是南方人,饮食偏甜,从不吃辣。
不像!完全不像。
她对比完,又觉得自己无厘头,干嘛要做这种没有意义的比较?
“凌警官,你还要看我多久?”徐司前忽然停筷看过来。
凌霜立刻低头扒饭,试图借此缓解尴尬。
“还是说,凌警官你忽然后悔了,不想和我做普通朋友,想做我女朋……”
“你放屁!”凌霜立刻反驳。
徐司前笑了声继续吃饭。
第20章
20.
刚从三伏里退出来,南城迎来一场久违的雨水与降温。
室内水汽大,书房玻璃窗上晕起一层白色水雾。
吴先锋看完明天庭审的案件,踱步直窗前观雨,顺便将窗户掀开一道缝透气。
这种天气,夜晚总是比往日黑些,也更安静。风很大,沿窗种植的翠竹,摇晃枝丫。
他一个人住在这山里,已经有九年了。
九年前,他在南城大学执教。有个叫凌霰的男生,和女儿吴胜男走得很近。
吴先锋只见过凌霰一回,便对他青眼有加。
当时朋友说有个要紧案子要私下查。他想也没想,找上了凌霰。
凌霰看过案子,说一周就能抓到凶手。可是,他在接到案子第六天在家中惨遭杀害。
凌霰死后,警方摸排查找,迅速锁定了嫌疑人,但那人却在警方找上门前自杀了。
凌霰是被人买凶杀害的,幕后黑手一直没有找到。
不多久,让他帮忙查案的朋友也突然离奇死亡。
吴先锋顿感蹊跷,他辞掉原本在南城大学的工作,改行做起律师。
警察也曾来询问过他,他怕遭凶手报复,一直推说自己不知情。他承认他贪生怕死,但这世上谁不怕死,他还有女儿要照顾。
吴胜男因为这件事和他吵架,负气离家。
前两天,他在法院和她碰面,本想和她好好聊聊,她却说:“爸爸,杀害凌霰的凶手没找到,我暂时不想回家面对您。”
吴先锋在书房里踱步良久,弯腰在底层书柜里找到了那份资料。
他犹豫再三,给女儿拨去电话:“胜男,我这里有一份关于凌霰的资料。”
电话那头安静良久,说:“今天忙,晚一点过来吧。”
半个小时后,门铃在楼下响起。
他快步下楼,掀开